看著盛裝打扮、明豔大方的溫淺,劉啟只覺得既熟悉而又陌生,她過得好便好了。
僵硬的氣氛靜靜地延續著,周圍更靜。
南康帝的額角青筋暴起,心頭的怒意彷彿隨時都要爆發出來。
禮親王暗覺不妙,擠出一個笑容,對著蘇錦行打哈哈道:“錦行,你的身體怎麼樣了?若還是不舒坦,你可別強撐,先坐下再說。”
禮親王有意給南康帝一個臺階下,意思是說,蘇錦行是因為身體不適才沒給南康帝行大禮。
今天這樣的場合,如果鬧得太難看了,南康帝的臉面也過不去。
然而,南康帝現在正在氣頭上,根本不會理會禮親王的好意,他嘴角扯出一個冷笑,皮笑肉不笑地順著禮親王的話問道:“宸王啊,朕上回去宸王府,你病得下不了地,現在怎麼樣了?”
“……”禮親王嘴角抽了抽,南康帝言辭如此尖銳,這不是有意挑起紛爭嗎?
更何況南康帝是多少年前才去看望過蘇錦行了,他這也拿到明面上來說。
蘇錦行淡淡一笑,“多謝陛下惦記,下旨賜婚,大喜衝三煞,臣已然大好。另,陛下說過,臣見您無需行大禮,否則便是生分了,臣一直記著。”
南康帝:“!!!”
他的眼神陰晴不定,一時語結。
話都說到這份上,他要是恭賀蘇錦行痊癒,那就是落了下風了。
眼看著南康帝更難下臺,大皇子劉北梁心裡唏噓,趕緊出言緩和道:“宸王大病初癒,不如先坐下吧。”
“父皇這段時日一直擔心宸王的身子,夜裡時常輾轉反側,如今看到您身子康復,父皇比誰都高興。”
蘇錦行沒客氣,直接坐了下來。
其他人暗暗地交換著眼神,南康帝與蘇錦行的這次較量,南康帝明顯弱了一籌,反而被蘇錦行佔據了主動。
劉北梁又提醒南康帝道:“父皇,吉時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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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康帝這次總算是順著臺階下來,抬手說道:“那就開始吧。”
眾人紛紛鬆了口氣,往旁邊座位上入座,而蘇錦行和溫淺一一前去送喜。
溫淺早就被那沉甸甸的鳳冠壓得頭昏眼也花,幸而她輩分高,尊位也高,也就是要給禮親王等宗室長輩、那裡需要福個禮就好了。
認完了這些長輩後,剩餘的時間,溫淺都是等著別人來給她請安。
她虛應了一番,根本懶得與人多說,也包括那些跟著二公主貫會給她穿小鞋的人,只讓雙雲機械地送上見面禮,早就魂飛天外,心裡想得是反正以後她也不會和這些人打太多的交道。
等蘇錦行和溫淺認完了親後,幾個禮部官員感覺他們簡直短壽十年,正想請示皇帝是否擺駕回宮,就聽蘇錦行開口道:“陛下,接下來是要去拜見太后了吧。”
南康帝本身就十分的不滿了,現在自然是怒火更加,皇帝強壓下怒火,冠冕堂皇地說道:“宸王大婚之喜,太后想必也為宸王高興,正在慈寧宮等著你們同去呢。”
“陛下,那臣與王妃就告退了。”蘇錦行毫不留戀地告辭,帶著溫淺離開了,無視後方眾人古怪的神色。
南康帝的拳頭緊握,胸膛一陣劇烈起伏,他這皇帝還沒有說話,蘇錦行他怎麼敢。
偏生在場還有這麼宗室在,他再不高興,也得先忍著,憋著。
旭日還在上升,不知不覺中,已經是日上三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