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的傷口在潰爛，很快就看見了內臟和骨頭。

她疼得想嘶吼，但硬生生忍住了。

“她，她爹給她取名叫染兒，拜託兩位恩公，好好照顧她。”

江瑟見她疼得蛇尾在地上一下下的拍打，有點不忍心：“大師兄，你有沒有辦法救她，她好可憐……”

黎子晏拉著她站起身，神情冷漠道：“她傷害了那麼多無辜的百姓，死有餘辜，我們快點離開這。”

江瑟沒忘記他只有一個時辰，連忙叫出狐狸，爬上狐狸的背。

離開前，江瑟回頭看了一眼。

那白蛇癱軟在竹籠裡，下山已經完全腐爛了，露出森白的蛇骨，上半身卻撐著，一直注視著他們。

江瑟不敢多看，抱緊了懷裡的蛇蛋。

風獵獵的在耳邊吹，他們誰都沒發現，蛋殼裂開了一道縫隙。

江瑟和黎子晏回到蛇山。

黎子晏魂體歸位，江瑟將那蛋放到他懷裡，沉默的推著他下山。

黎子晏摸著那玉石一般的蛋，低聲問：“是不是怨師兄太狠心？”

江瑟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搖搖頭：“不，我只是覺得，她作為一個母親很合格，但是大師兄你說得對，殘害無辜百姓，本就該得到應有的懲罰。”

黎子晏笑道：“師妹長大了。”

江瑟在心裡吐槽，您這老父親一般欣慰的語氣可是在佔我便宜？

她什麼都懂，只是覺得做個開心的傻子挺好。

回到客棧後，仙門弟子已經將後續都處理好，正收拾行李準備啟程。

天色擦黑，冬日的風極寒，江瑟將二狗子這個人形的暖爐機扔進黎子晏的懷裡，又彎腰，將他的領口理理好。

“大師兄，你身體弱，以後出來時須多穿些。”

黎子晏啼笑皆非：“你是從哪兒看出來我身體很弱？”

江瑟不著痕跡的看了眼他的腿，隨即移開視線，輕快的推著他往客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