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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劣根

賣身少女為何離奇死亡,屍骨埋在『亂』葬崗中殘缺不堪。

離家少年怎會化身狼人,從凡胎蛻變成如此模樣。

秦家作為整起事件的焦點,究竟埋藏著怎樣的秘密?

而這一切的幕後,又究竟是誰暗中『操』控著梅城的風雲變幻?掩蓋了如此駭人聽聞的虐殺案件,並且在這座不大的小城中,到底還有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

莫說墨子柒『摸』不到頭腦,即便是身處官場多年的白玉笙也很難說出個所以然來,特別是經由驗屍得出來的結論,更讓墨子柒幾人難以預料究竟還會發生什麼。

“大人,梅城縣衙的人已經派去『亂』葬崗,估計過兩天便能夠得到確切的結果。”

白玉笙坐在議事廳內,瞧著桌上的口供與材料,心知墨子柒的心裡一團糟,因此並未多做勸解,連阮小六的審訊工作也推到了明日。

“你說,他們為何會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

“因為他們沒有把人當人看。”

“為什麼沒有把人當作人看?”

“因為他們認為自己超脫於人,所以理應凌駕於人,欺凌世間生靈,已經很難讓他們感受到刺激與興奮,只有跨越了道德與律法的界線,虐待更善於表達和具備情感的人,才能不斷地讓他們認為,自己才是這個世間的主宰。”

“這種感覺與尊崇正義的名義去殺人,利己的名義去迫害相似,他們本質上都以虐待人作為衡量自己社會地位與權利的標杆,甚至有不少狂妄的人,單純以虐待的人數和手段作為取樂方式,以便讓更多的人畏懼自己,並順從自己。”

“這算什麼?人的劣根?”

“或許吧,歷經戰場,經過這麼多年,我更相信這是人的天『性』。”

“地位低的人,在地位高的人手中,永遠都是棋子,即便你有足夠的重要『性』,也不過是一顆需要留住的棋子,只要世道稍變,每個人都是可以被更替的存在。”

白玉笙說到此處,見墨子柒坐在桌旁又沒了聲響,便及時止住了後面的話語。

他明白,墨子柒沒有經歷過戰爭,沒有做過高官,沒有與那些紙醉金『迷』的皇親國戚交談過,所以她很難理解人『性』之惡究竟是什麼模樣。

她更無法想象,這種『裸』的惡意,又會被怎樣冠冕堂皇的擺出來

當然,白玉笙也不希望墨子柒會接觸到這些,甚至說他更喜歡如今墨子柒這種無憂無慮且歡脫的『性』格,這讓他原本沉悶的個『性』有了些許緩解,同時也便於他放開手腳,去實施一些曾去想過,而並未執行的計劃。

“那咱們也算棋子嗎?”墨子柒問道。

“算,最多算那種無關緊要的棋子。”白玉笙並未遲疑的回答道。

“景王是手執棋子的人?”

“不,他和我們一樣,只不過是顆比較重要的棋子罷了。”

墨子柒聽到後稍稍鬆了口氣,隨即勉強笑道:“好歹都是棋子,這麼說覺得咱們其實也有些地位哈。”

對於梅城知縣頻發『性』的跳脫『性』格,白玉笙表示已經習以為常,雖然偶爾他會想辦法矯正,但如今她以這樣的方式開脫自己,反倒是白玉笙希望看見的。

墨子柒可不能垮,更不能與外界那些貪官汙吏同流合汙,這是白玉笙的底線。

當然,也是墨子柒為人的基本原則

“大人!大人!那個秦府的大夫人又來了!”

秦府夫人?聽說是個挺難纏的女人?

墨子柒恰巧在此處,聽說這人隔三差五來找自己一遍,一直要求自己將阮小六千刀萬剮,否則又是要封閉梅城糧道,又是要尋人滋事的威脅著。

而今,所有的案件苗頭都聚焦在秦老闆的身上,雖然聽說他仍重傷未愈,不便接待自己,但作為管理秦府後院的女人,未必不能給自己一些有用的訊息。

當即她便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抖擻精神,站起身子朝著小衙役招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