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大門兩扇開,無事沒理莫進來。
百姓皆在門外看,唯有知縣坐案臺。
午時響徹三遍鼓,兩面衙役九尺排。
杖棍砸出十八響,一聲驚堂喚人來!
“堂下何人!”
既然坐上了這位置,墨子柒便沒有理由回去,抬頭看著房樑上掛著“明鏡高懸”四個大字,又環視一週見眾多衙役皆是一副嚴肅的模樣,當即清了清嗓子,朝臺下幾人問道。
“墨大人,下官是塗縣縣令卜衣候,前來此地是協助大人辦案的。”
卜衣候面『色』泛白,眼圈泛黑,身上的衣衫褶皺不堪,甚至胡茬都留出一寸有餘。
看得出來,他最近幾天休息並不算好,同樣他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中,也透『露』出一抹狠厲的顏『色』,想必已經對墨子柒這些日的關押懷恨在心。
不過,他知道此事應當以秦家的事情為重,因此暫且將這罪過記下,轉身伸手指向了身旁高六尺且身材消瘦的男人。
“這位是咱們極北之地赫赫有名的一位仵作,想必大人才來極北之地不久,不清楚這位以往的事蹟,在此容下官介紹一下!”
“十年前,蒲玉縣張家滅門一案,全家一十三口死於非命,便是這位靠著驗屍勘察的本領,分析出了兇手的身份及特徵,在短短七日之內,確定了殺人兇手!”
“七年前,介休城雷員外遇刺一案,從所有人離開府邸後,距離案發時間不過一個時辰,雷員外便被人發現刺死在家中,在三百餘人中,這位憑藉著多年的辦案經驗,直接確定了兇手,還了雷家一個公道!”
“三年前,盧河浮屍案,這位僅憑現場驗屍,便順著河道找到了殺人兇手,經人驗證與發現地距離足足七十六里!”
說到此處,卜衣候盯著面『色』略微緊張的墨子柒冷聲笑道:“有多少位縣令和知府大人都請他前往縣衙常駐,他都沒有答應,而今來到此地,可算是墨大人的福分啊!”
所以說這個仵作到底是誰?
墨子柒覺得聽這仵作的事蹟挺唬人,不由得緊張起來,待目光朝著那人仔細看去,卻不知怎的,剛才的緊張全然沒了。
這個身高、這個身材,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讓墨子柒想起一種叫哥布林的奇幻生物。
“大人嚴肅點,咱們審案呢。”
白玉笙坐在旁邊的席位,手指一杆『毛』筆,正仔細的記錄著案件審理流程,卻不知怎的有種不祥預感,抬頭果真見墨子柒面『色』通紅,看起來憋笑憋得很痛苦。
梅城的知縣大人就是這樣的人,你永遠都不清楚,本來挺嚴肅的一件事情,她腦袋裡的思路會突然跳去哪個方向
“咳咳!卜大人,您還沒介紹這位的姓名呢。”
如果白師爺不提醒,恐怕卜衣候都沒發現,自己竟然會因為著急向墨子柒施壓,而忘記介紹身旁這位仵作的姓名。
“無妨,卜大人過謙了,下官不過是個隨處漂流的仵作罷了,過往的事情能順利解開,也都是順應了天時地利人和,否則也不會那麼容易破解案件。”
“另外,初次見墨大人,沒想到是個漂亮的小姑娘,看來您也是個年少有為的人,下官哥步臨在此見過大人!”
我靠!你故意的吧,你是不是偷聽我心裡想什麼了?
墨子柒終於忍不住,隨即趴在案前猛地咳嗽,卜衣候見狀朝著白玉笙的方向看去,卻見後者深深嘆了口氣,隨即回應道。
“抱歉,昨晚我家大人偶感風寒,今日呼吸有些不舒服,還望二位大人見諒。”
不舒服?我看是要緊張的吐了吧
卜衣候再怎麼想也不可能知道墨子柒是憋笑憋得難受『露』出這幅模樣,當即餘光瞥了眼哥步臨,顯然對他的鎮場作用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