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想說?”
墨子柒手臂杵在案臺上,託著腦袋做出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隨後另一隻素手拾起一杆狼毫筆,指著跪在下方的秦夫人又道。
“好吧,你覺得敗壞自己的名譽,可以不說,不過秦家地下囚禁四十餘名孩子的事情,你總不會說不知道吧。”
“我確實不知道,那座院落本來是亡夫納妾專門興建的院落,後來那女人瘋了,未免晦氣和閒言碎語,平日裡我也不會讓別人靠近。”
秦夫人知道逃避沒有用,未免自己身上擔著罪責,她必須想辦法將整起事件往秦壽的身上丟,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安然無恙的走出梅城縣衙。
至於那羽王府世子
秦夫人餘光瞥著旁邊,見自己的親妹妹正暗中拉扯著世子的衣袖,而後者仍舊裝作不在意的模樣,甚至被惹得煩了,直接抽回了袖子。
很顯然,這個羽王府世子其實並不想救自己,儘管原因自己並不清楚。
而“魍”呢?儘管自己與他曾有魚水之歡,但此時他也自身難保。
能救下自己的,只有自己,關鍵時候誰都靠不住
秦夫人想到此處,餘光瞥著一旁的白師爺,心想上次前來梅城縣衙,所有的事情都靠他和旁邊的沈捕頭『操』辦,很顯然這個坐在知縣位子上的小姑娘並沒有多大本事。
而斷案與判案最具有決定權的,偏偏就是她,只要將她矇混過去,自己想要堂堂正正的走出梅城縣衙並不難,至於後事如何,憑藉秦家雪藏的家產,她即便離開梅城,也依然能夠過得很滋潤。
墨子柒並不知道秦夫人的打算,可好巧不巧,她也想著怎樣能夠讓這個女人上鉤。
只要能想辦法將她的罪定下來,那後面的事情便都好辦了
“秦夫人,既然那座院落如此晦氣,您為何總會進去給裡面的花田澆水呢?”
“澆水?這句話誰說的?”秦夫人煙眉一皺,抬頭朝著堂上墨子柒問道。
“我在前往秦家營救孩子的時候,你們家奴親口告訴我的,並且每次有外面送進來的轎子或走出去的車,都會有人跟您打招呼,您也會前往那個院子,別跟我說,您檢視‘貨物’便不害怕晦氣了。”
“說起來也挺有意思的,我找人看過那個院子的佈局,設定的很隱蔽,不論是走車還是運貨,都能在最短時間內離開秦家。”
“那是因為,亡夫想要回家後,立即進入那賤皮子的閨房。”
“哦?不對吧,秦家院落佈局非常考究,坐北朝南,從正門進入分別是前院、中院和內院,前院通常用來招待、納客,中院通常遊玩休憩,後院才是日常生活的主要地方。”
“正屋,我問過,聽說是秦夫人的房間,兩側廂房,越是靠近柴房與茅廁的方向,房主人的身份越低,既然秦老闆如此重視那妾,並且也重視格局,怎麼可能腦袋一抽,便將那座小院落設定在了中院呢?更何況離後門那麼近。”
按照墨子柒的推理,這樣的院落佈局的確不合理,後院常有奴婢與主人休憩,前院常有賓客,管事逗留,中院位置最少有人,若是真的將人設定在此處,不說有仇,也絕對算不上重視,更何況那戲子入住沒多長時間便瘋了,只怕與秦夫人也有些關聯。
“那賤皮子和後院合不來,又嫌棄吵,所以才讓亡夫安排新的住處。”
“那她是怎麼瘋的呢?”
“戲子嘛,有幾個是正常的?”秦夫人笑了笑,似是覺得墨子柒已經到了窮途末路。
“那回到之前的問題,您說那個院子晦氣,那為什麼還要養那些花?甚至有些交易也會在那間院子裡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