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後的十餘天,屈湛好像忽然消失了一般。
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也很少有人知道,她為什麼要離開。
至於百里守誠,他也沒再踏入過梅城縣衙一步,不過每當前往繡春樓或清早回到城守府時,他會時不時的朝著縣衙內張望,若是有人留意到他,便會急匆匆的離開。
他知道,此時的梅城縣衙並不歡迎自己,而屈湛也沒有給自己一個道歉的機會。
“大人,還在想屈姑娘的事情呢?”
白師爺從屋外抱來一摞卷宗,在墨子柒書房內尋個地方坐下,瞥了眼發呆的墨子柒,輕咳一聲,隨即便笑著問道。
“沒法不在意啊,那麼好的一個姑娘,被心上人當眾羞辱,現在還失蹤了,你說怎麼讓人安心?”墨子柒說著,『揉』了『揉』太陽『穴』,頓時覺得腦袋有些痛。
“再說了,我覺得屈姑娘和我挺像的。”
“大人如果屈姑娘是梅城知縣,那應該是百姓之福”
“師爺咱能不能別捧一個踩一個,再說我也沒那麼混蛋吧。”
“大人,您最好別太樂觀”白師爺見墨子柒趴在桌上,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興許是不想她再將精神留在城守府的事情上,便站起身來將卷宗堆在了墨子柒的桌上。
“大人既然這麼清閒,不如幫我審閱下卷宗吧。”
“誒?我都這麼難受了,放過我成嗎。”墨子柒看著半人高的卷宗,深深地嘆了口氣,隨後將雙臂墊在腦袋下,趴在桌上有氣無力道。
“那個百里守誠天天在繡春樓蹲點,我又不敢去,害怕見面尷尬,如今在縣衙內逗留了十多天了,這後院裡栽種了幾株花,幾棵草我都能背下來,此時你還要讓我看這些東西,那可真的算是要了我的命了。”
墨子柒就是這樣,如果她沒有目標,那就會像一灘爛泥似的趴在床上、桌上和地面上,別說審批卷宗,即便是吃飯,如果不是餓到了極限,她都懶得從靜止狀態動起來。
“這樣吧,你幫我批閱了卷宗,如果時間還有空閒,我便陪你去石街轉轉,你想要什麼,我請客,當然限制在十兩碎銀以內”
十兩碎銀是多少?知縣月俸二十兩,白師爺陪自己轉一圈,愣是丟進了半個月的奉銀!
“你為啥忽然這麼積極?”墨子柒有些將信將疑,畢竟白師爺絕對不會是個吃虧的人。
“怎麼,給您機會都不會把握,非要等我反悔嗎?”
“別!卷宗給我,我現在感覺特別有動力!”墨子柒連忙坐直了腰板,『露』出一副躍躍欲試的神『色』,白師爺見狀笑了笑,隨後便拿出一小部分遞給了她。
“你能解決這些便可以。”
“怎麼?瞧不起人是吧!”墨子柒眼睛眨了眨,看著兩堆不成比例的卷宗,伸手便從白師爺那裡攬過來一些,看著兩堆數目差不多,才繼續笑道:“我跟你講,我要是認真起來,辦事效率也絕對不低,甚至可能比你還要快呢!”
“好啊,大人既然有如此擔當,我自然是高興的。”
“當然,如果大人覺得有些難辦,也別忘了跟我說,畢竟大人也是第一次審批卷宗。”
切!看不起誰啊,我可是奇門少主,連奇門遁甲我都鑽研明白了,這點東西還能難住我?
墨子柒顯然並未在意白師爺的勸告,當即便開啟一個卷宗。
村『婦』劉氏,家有病夫,臨終前,病夫擬休書,欲交予劉氏,卻在當日抱病身亡,劉氏照理該守寡三年,卻在七日後與村東頭趙獵戶有染,趙獵戶許諾休妻娶劉氏,卻在三日後,聽說村南頭王老爺看中了劉氏,本想帶著劉氏私奔,卻聽兩位好友錢某與孫某說,那劉氏這段時間頻繁出入村北頭李先生的茅屋,恐怕二人關係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