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城,臨近江畔石街的某處竹樓內,一位黑衣公子靠著窗,喝著茶,看著石街上的人來人往,似乎是在想著什麼事情,也似乎是在尋找什麼人。
“這位客官,您坐在桌上足有兩個時辰了,只點一盞茶和一碟茴香豆我們也要做生意啊。”一位掌櫃打扮的老人站在桌旁,朝著黑衣公子規勸道。
畢竟,稍後便要到黃昏,屆時酒樓內勢必人滿為患,這位公子獨自一人,吃這麼點東西坐了一天,於情於理對酒樓都是個莫大的損失。
“嘻嘻,掌櫃的你以前有沒有發覺,這處視窗能夠看到梅城縣衙後院的景『色』?”
黑衣公子的思緒似是被掌櫃一句話拉回現實,敲了敲手中的黑玉扇子,隨即便朝著面前的老掌櫃笑問道。
老掌櫃聞言,眯著眼睛朝視窗外探望,片刻便朝著黑衣公子笑道:“可這裡看不到前堂的景『色』,也瞧不見斷案、審案的流程,所以此處很少有人在意罷了。”
“看斷案與審案有什麼意思?”黑衣公子側倚在視窗,繼續朝著梅城縣衙的方向張望道:“一個人的真實面目,從來不會展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公子您若是也喜歡梅城的知縣大人,那您大可前去縣衙登門拜訪,這樣遠遠的看著,我們也要營業做生意啊”
“哦?我以為你們這酒樓沒什麼人,所以能讓我安靜的待一會兒。”
“這位公子,稍後便是黃昏,這酒樓能看得到江畔石街的景『色』,所以會有很多人來喝酒,到時候樓內一桌難求,您這一盞茶和茴香豆”
“哦?你說此處還會有人來?”黑衣公子笑了笑,隨即便繼續道:“打個賭怎麼樣?我賭你這裡今晚一位客人都不會進。”
“這位公子,您這麼說不太好吧。”老掌櫃擦了擦額頭的汗漬,目光朝著他身旁的護衛瞥了眼,心知這人不是個善茬。
“打個賭嘛,反正我也閒得無聊,至於掌櫃的您今晚恐怕也會很閒。”
“唉罷了,做買賣講究個和氣生財,公子既然想在這裡坐著,那我們也不強求了。”
話到此處,老掌櫃朝著黑衣公子施了一禮,回到後廚便囑咐著夥計準備傍晚的伙食。
可說來也奇怪,眼見著天『色』慢慢變黑,街道上的燈光亮了一個時辰,這座平日裡熱鬧的小樓,卻真的一個人都沒有進來。
此時老掌櫃心裡有些發慌,莫名想起之前黑衣公子打的賭,故此連忙朝著門外走去,想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怎料門外駐足著兩個壯碩的男人,攔住了所有賓客進入酒樓的腳步,此時他才氣憤的重新回到三樓,盯著黑衣公子質問道。
“這位公子,您樓下安置了兩位好漢,究竟是想做什麼?”
“哦打賭嘛,我當然想要贏了。”黑衣公子打了個哈欠,餘光瞥著老掌櫃笑道。
“我好像忘了說賭注是什麼了”
“這位公子,您若是不將人撤走,那我們便要報官了!”
“嘖又不是強搶,只不過想跟您老打個賭而已,犯不著那麼興師動眾的。”黑衣公子側靠在椅子上,朝著老掌櫃搖了搖手指道:“再說,您既然是做買賣的,也應該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吧。”
“更何況,你真的以為那個姓墨的小姑娘能管得了我?”
“斗膽問一句,這位公子究竟想要什麼?”老掌櫃餘光瞥見黑衣公子的部下靠攏過來,右眼不住的『亂』跳,只得斗膽問道。
“我喜歡你這座樓,賣給我怎麼樣?價錢隨便你出。”
“不行這座樓我經營了三十餘年,這是我的命誰都不能拿走!”
老掌櫃雖然心知面前的人不好惹,但卻也執拗得很。
“真不清楚您這掌櫃是怎麼當的,這麼好的買賣竟然無動於衷。”黑衣公子坐在嘴角微微翹起,似是嘲諷著老掌櫃對這座破樓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