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與清晨不同,清晨總有雞鳴聲告誡著何時來臨,夜晚呢?
有人說待夕陽西下時,夜晚便已經到來。
有人說待明月當空之際,才算真正的入夜。
但對於某些人而言,只有子時才算夜晚,也只有子時做些事情才算安全
“孩兒他爹,算了吧我看那個女俠不像什麼壞人,要不聽他們的,說不定他們明天便真的走了呢?”
“孩兒他娘,你不知道介休府衙外到處都是要捉他們的告示啊,說他們幾個是十惡不赦的惡徒,殺人都不眨眼的那種,即便他們明天真的走了,你說為了擺脫追兵,他們能留下咱們的『性』命嗎?”
“咱們兩個的命是小事,這五個孩子可咋辦啊!”
房中夜話,說的自然隱蔽,也自然是夫『婦』二人獨有的秘密,此時已經將道理說透,屋內『婦』人已經沒有理由再強求丈夫留下,只得感覺夜徹底的深了,這間院落的原主人才謹慎的穿上了袍子,鬼祟的來到了後院門處,躡手躡腳的離開院落十餘丈遠,才敢撒開步子朝著介休府衙的方向跑去!
當百姓的,賊鬥不過,兵鬥不過,不過讓兵鬥賊,明顯是最好不過的了!
男人在院內時,為了避免被墨子柒二人聽見腳步聲,此時正光著腳走在路上,雖然介休城內大片的青石磚地,但初春之際城內交通頻繁,地面不乏有指甲大小的碎石,不一會兒男人的腳下便已經鮮血淋漓,可看著遠處介休府衙的方向,如今的道路才走了一半,他又怎能放棄!
家裡孩子和夫人的『性』命全都落在了他一人的肩上,即便是咬著牙,腳底板跑爛了,也不能停下腳步!
男人咬著牙,繼續朝著府衙方向踉蹌的跑著,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終於神情恍惚的站在距離府衙不遠的巷口處,此時似是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他看著十餘丈遠外的護衛興奮的抬起了手掌,顯然希望對方注意到自己!
可誰知腳下似是絆到了什麼東西,使得男人雙膝一軟便癱倒在了地上,再抬頭時卻見旁邊坐著一個人,藉著“噼裡啪啦”的紫『色』電光,正是那張令他驚懼的面龐!
“呵呵我師姐留給了你一條『性』命,是你自己不珍惜的!”
話落,男人只覺得一股巨力揪住了自己的衣襟,隨後便感覺自己乘著一道雷光沖天而起,耳畔響著淒厲的晚風與夜鴉的怒號聲,轉眼忽的感覺身子一頓,隨即“砰!”的一聲傳來,男人被摔在地上,似是五臟六脾都要摔裂開了!
院落中傳來如此大的動靜,直接將夜間休息的人都驚動了,只瞧見熟悉的『婦』人從內屋中走出來,看見院落中猶如煞神的包子丞和地上痛苦不堪的男人時,神情明顯恍惚了一下,隨後便連忙跪在了包子丞的腳下,不斷的朝他磕著頭。
“這位少俠,我男人再也不敢出去了,求求您放過他吧!”
此時驚醒的孩子們也紛紛從屋內探出腦袋,見到父母都在院落中央,便一同跑過去抱著受傷的男人哭了起來,那聲音要多淒厲便有多淒厲。
墨子柒自然聽得見院落中的動靜,本就有些睡不踏實的她,此時聽見院落中孩子的哭聲,簡單穿戴好了衣裳,便推開門朝著院內望去,見著包子丞一副冷漠的模樣,並蹙眉問道“發生什麼了?”
“呵呵師姐,發生什麼難道您猜不到嗎?”
包子丞好像在炫耀戰利品似的揪著男人的頭髮提了起來,指著男人落魄的模樣便冷笑道“這個人,趁著咱們休息的時候,打算前去介休府衙,找官兵捉咱們呢!”
“還好我長了個心眼,不然大半夜的咱們兩個還要流落街頭呢!”
“女俠!女俠!”『婦』人看得出來,包子丞做什麼事情都聽墨子柒的,儘管這人的『性』格有些恐怖,但墨子柒卻像是他的軟肋一般,只要她發話,這個可怕的人應該可以放過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