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的很快,似乎從不會因為篝火與烈酒停留半步。
而皎潔的月色卻很喜歡這樣的情形,願意蹲在枝頭,靜靜的看著一群人載歌載舞,直至橫七豎八的倒在空曠的場地內睡著,才會提起精神,催著睡懶覺的朝陽加快腳步前行。
可朝陽未醒,便依舊是深夜。
如果是深夜,自然也容易出故事。
夜裡,墨子柒熟睡在車廂內,一旁小和尚仍在打坐,似乎從未睡過。
恰逢車廂外傳來幾聲瑣碎的聲響,便瞧見小和尚雙眸忽然睜開,扭頭望向了車簾。
很顯然,車廂外有人,只是墨子柒睡得熟了,並沒有察覺到而已。
“女施主醒醒,外面有點狀況......”
小和尚伸手推了推墨子柒,直接將她從夢境中拽了出來,旋即才見她扶著車廂坐起身,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道:“做什麼?我正夢見要大仇得報呢......”
“車廂外有人......”
小和尚低聲提醒,這才使得墨子柒猛地打了個哆嗦,隨即整理好衣裳,緩緩的撩開了車簾,打算瞧瞧外面到底什麼情況。
卻不曾想,兩個人竟站在車廂外僵持起來。
其中一位,正是護送車隊的巴圖老爹,而另一個則是墨子柒熟悉的沈雲樓!
兩個人雖然在僵持,但動作的聲音卻都非常小,每一拳一腳似乎都力道十足,唯獨沒有能將人驚動的聲響。
巴圖老爹的職責是守護車隊,他即便鬧出聲響也是職責所在。
而沈雲樓則是墨子柒暗中派遣的人,他自然是不想驚動其他人的,所以既沒有拔出刀,也在一直嘗試卸掉巴圖老爹拳腳中的力道。
由此可見,若是單論武學造詣,巴圖老爹還是要遜於沈雲樓的。
“別打了,自己人!”
墨子柒見巴圖老爹打得火氣要冒出來,連忙攔在二人中央,趁著其他人還未注意,便直接拽到了隱蔽的角落,隨即朝著他們兩個做出了噤聲的動作。
“他是自己人?”巴圖老爹明顯不知道墨子柒還有幫手,並且身手比自己強了不是一星半點,這讓他回想起見到墨子柒時說的話,莫名覺得自己有些狂妄過頭了。
反倒是沈雲樓毫不在意,見巴圖老爹不再刁難自己,便上前兩步走到墨子柒的身旁,從懷中掏出了一塊令牌,遞到了她的掌心中。
“一個時辰前,有一隊刺客企圖在暗中下藥,然後再傷害你們,恰巧碰到我在暗中盯梢,所以幫你們解決了問題,但是在搜查他們身上的時候,卻發現他們身上有這件東西。”
巴圖老爹探著腦袋,看到那枚令牌的時候,笑著搖了搖頭。
“那塊是黑樓的派遣令,執掌令牌者可以代替樓主現場調遣刺客。”
“比較重要的刺殺任務,都會配這塊令牌,而這塊令牌也只會交給樓主信任的部下。”
“哦?看起來咱們引起黑樓的重視了呢......”墨子柒餘光瞥了眼巴圖老爹,只是笑著答應了一聲,隨即便將重點放在了沈雲樓的身上。
“三哥,難道你發現了什麼蹊蹺嗎?”
沈雲樓處理事情,若是能夠拿定主意的,一般都不會麻煩墨子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