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方婷還是忍不住啐了他一口。

易凌裝著不好意思地用節骨分明的手指撓了撓頭，然後把甜蜜的笑容稍微斂了斂，正色道，

“還是看看你現在想吃什麼吧。待會兒，你太晚回府對你的聲譽不好。”

“我的聲譽？什麼聲譽？紅杏出牆的聲譽？”方婷有些俏皮地衝易凌做了個鬼臉，然後用小手將他的胸膛推開，便一溜煙跑了出去。

其中的滋味說不出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欣喜。

易凌也緊跟著追了出去。不過在街上，他沒有上前牽拉方婷，而是選擇在後慢慢守護。

兩隻影子在有些晃的燈火裡有時重疊，有時分開，宛若一雙互有情愫，雙宿雙飛的燈影鳥。

..........

方府

蕭宇靜坐在方婷的閨房裡，藉著昏黃的燈火，耐著有些躁的性子，慢慢地翻著奏摺。

時間一點點流逝，精力隨著內心對國事的憂愁慢慢耗掉，可精神勁兒卻隨著餘光不斷地往門外瞟愈發起勁兒。

過了不知多久，門才嘎吱地一聲被開啟。

“你怎麼在這裡？”看著蕭宇坐在桌前的憔悴樣兒，方婷的眼裡只有冷漠，神色間的嫌惡似乎把蕭宇的身子往遠推。

“你今天去哪兒了？我不放心你，所以來看看你。”

蕭宇的聲音很柔，儘管面容有些憔悴，但是神色間的煥發卻隱隱透出。

“你出去吧。我累了，要睡覺了。”

方婷淡淡地說著，身子很快倚在床上，閉上了眼皮。

“婷兒，你最近老實呆在府裡吧。過段時間，我把那個麻煩案件給你解決了。

還有，今天我把宋倩送到外邊的尼姑庵修行。這樣，過多幾日你回來，便可以過一些安生日子了。”

蕭宇一邊說著，一邊把身子往下低，臉上帶著的真誠樣宛若一個做錯事有些羞愧的孩子。

方婷敏感地感知蕭宇在自己的床榻旁，眼皮微抬了一番，便把身子直了起來，眸子裡的神采帶著一絲有些冷嘲的慍怒，

“蕭宇，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那麼自私，總是站在你的角度給我考慮問題？

你總是在打著愛的名義做一些事情，其實你自始至終都是為了自己。”

方婷說話的聲音很平靜，但身子卻不由向上昂，嘴角的一抹不屑落入蕭宇眼裡顯得尤為刺眼。

“婷兒，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蕭宇嚥了咽口水，繼續說道，

“如果沒有一些財產作為支撐，你覺得我們的日子不會被瑣碎的事情磨平稜角嗎？

我們倆有的只是一些權謀上的心機，如果真要是落到百姓之家，真要做好一門生意，那也少不了與一些官員打交道。

可逃亡後的我們根本不具有曝光的資格，所以很多時候都只能在黑暗下進行。

你有想過那時候的你自己是否會後悔嗎？”

蕭宇把心裡的一些想法吐露了出來，眸子裡的色澤暗了好幾度，喉結也往裡鎖了鎖。

方婷一時怔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因為這個問題，她原來確實沒有想過。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在衣食住行的用度方面，嚴格來說都不算太差。

“婷兒。”蕭宇本不想一些現實的問題赤裸裸地說給方婷聽，雖然知道，她經歷的磨難已經足夠多，但還是不希望，她從自己的口中還要獲悉多一些。

蕭宇的一隻有著顫顫巍巍的手慢慢落在方婷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