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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翅膀硬了

厲燕讓厲玲在村尾等著扶貧幹部,就往村子裡走去。

滿肚子的委屈,暫時又不想回家,就選了一個方向漫無目的的走著。

村裡無人居住的房子顯得特別殘破,土牆上深深裂著巨大的口子……

厲燕不知不覺停在一棟磚瓦建築的房子面前,這是村裡最好的房子了,她記得很清楚,上四年級那年的雨季,雨下的特別大,學校塌了下來,後來縣上專門撥款為村上建築的學校。

厲燕還是第一次見這樣乾淨整潔明亮的教室,下課了都不想回家,直到媽媽找到學校裡來。

爬山虎爬滿了整個屋頂,像給房子戴上一個綠色的斗笠,牆壁的紅色磚也褪色成了黯淡的灰黃色。

厲燕手指撫過牆壁上模糊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幾個字時輕輕嘆氣,劉叔叔說的不錯,一個接受了新時代教育的人,屈服於父親愚蠢的安排,書都白讀了。

厲燕靜靜地坐在被鎖上門的教室門口,抬頭看著校門口空空的旗杆,直到天色暗了下來才站起身來離開。

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村長陸正勇,他一臉驚訝的表情,“燕子,你不是跟劉幹部上縣城裡去的嗎?”

“我媽腿不方便,我要留下來照顧她。”厲燕對他沒有好感,語氣淡淡的。

陸正勇知道她對自己不待見,只簡單的說了說,“我和你爸說了一下午,他已經認錯了,你放心回家吧!”

厲燕點點頭淡淡的,“那麻煩村長了。”

回到家門口,還沒有進屋,就聽見父親這教訓母親,“看看你養的什麼女兒,大的小的都胳膊肘往外拐,氣死我了。”

厲燕用力推開門走了進去,母親坐在客屋的凳子,低垂著頭不出聲。

“燕子……你怎麼在這裡?”聽到開門聲,她抬起來頭看到女兒,眼神裡都是焦慮。

厲燕走到她身旁,“媽,到廚房裡坐著,我做晚飯。”

厲嚮明黑起臉就罵,“你個死丫頭,竟然讓厲玲去派出所報警,天底下那有這樣對父母的人,白白養你這麼大,良心給狗吃了!”

厲燕懶得多說,扶起媽媽走到廚房。

厲嚮明氣急敗壞的跟在她們身後,揚起手來威脅,“厲燕,你翅膀硬了是吧,你不要以為有人撐腰,我就不敢打你!”

厲燕讓媽媽在凳子上坐下,冷冷的看著父親,“你打吧,有本事就把我打死,要不然我帶著傷去派出所報案,你肯定就會被抓起來,到時候我才不去給你送牢飯,你就等著餓死吧!”

厲嚮明氣得牙齒咬得咯咯響,手掌卻不敢往她身上去了,最後只有一跺腳轉身離開廚房。

厲燕媽媽不敢置信的看著女兒,一場打就這樣躲過去了?

晚飯厲燕就煮了兩碗青菜疙瘩麵湯,和媽媽一人一碗。

“燕子,你爸雖不對,畢竟是你爸,怎麼不給他飯吃。”厲燕媽媽看女兒已經在洗鍋洗碗,就知道她沒有給男人煮晚飯。

“媽忘記了嗎?爸上次生我的氣,不吃我做的飯,最後是你下廚房他才吃的。”厲燕今天想了一下午,如果能把父親說動和自己一起種花椒,就去找劉叔叔要那個扶貧種植貸款,父親種植可是一把好手,只是這些年不太願意下地了,得好好想想辦法才行,知道媽媽心軟,不能和她說真話,隨便敷衍過去。

厲燕媽媽想想也對,就不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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