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頭抬起來吧，夜王。”

鳳亦然眼神不定，淡淡開口：“我們去別的地兒吧，就我們兩個人，好好談談。”

“好。”

現在在夜九辰心裡，他已經欠了鳳亦然兩個天大的恩情！

明明說好，他夜九辰一定會回報鳳亦然，可沒想到恩情尚未回報，又欠下了鳳亦然一個大恩！

這下夜九辰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報鳳亦然才好了，這兩個恩情，此生都不知道能不能還得清……

看著夜九辰跟鳳亦然走了之後，白蕭蕭收回目光，心下動容。

亦然找皇叔，要說的內容是什麼，白蕭蕭大致都明白。

隻是現在，他們欠鳳亦然的真的太多了，哪怕皇叔答應了鳳亦然的請求，他們欠的，又怎能還得清呢？

而且鳳亦然現在的壽命已經所剩無幾了……留給他們的時間，哪怕爭分奪秒，也一點都不多了！

待鳳亦然帶著夜九辰走到無人之處，月光揮灑，照耀在鳳亦然那張白皙的麵容上，那一刻，不知為何夜九辰感覺鳳亦然的氣息變得很弱，白的簡直不像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個將死之人。

但這種感覺，稍縱即逝，讓夜九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夜王。”

鳳亦然此刻開口，如流光洩水月般的聲音傳來，拉住夜九辰的思緒：“你曾經說過，欠我一個恩情，現在還算數嗎？”

“已經不是一個了，而是兩個了。”

夜九辰定了定神：“毒尊，你盡管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情要找本王幫忙，無論是什麼本王都會竭盡全力地助你一臂之力的！”

“有夜王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鳳亦然微微一笑，將心事拖出：“第一個要求，我希望夜王能夠派出心儀的能人接管血宮閣，我不求夜王不將血宮閣納入南詔國勢力之中，但是夜王，您一定要以無雙穀的規則嚴格管理血宮閣，不要讓我的初心付諸流水，任何血宮閣中人想要離開都妥善安置，但如果有誰人膽敢違背血宮閣的原則，在離開血宮閣之後，做出傷天害理之事，盡管誅殺，不必顧慮！”

“你要離開血宮閣？！”

夜九辰麵露驚訝之色，頓時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毒尊，你竟然會捨得離開管理已久的血宮閣，並且將其交給本王，此事可非同小可！你到底有什麼苦衷？”

“我快死了，夜王，我的壽命已經所剩無幾了……”

說起自己即將死亡的事情，鳳亦然竟然露出了無比平靜的神色，彷彿已經完全接受，說的都是別人的事情，而不是自己的事：“我為了扭轉錦越的命運，種下鬼胎，本身壽命已經消減了許多，在斷天涯的深淵，錦越為了救我，跟我一起付出了壽命，讓鬼胎息怒，同時簽訂契約，製約了鬼胎，雖然鬼胎現在已經無法幹擾我任何事情，讓我隨心所欲，但也因此我的壽命也所剩無幾了……”

說到這兒，鳳亦然嘴角竟然還勾起了一抹弧度；“不過也因為鬼胎最陰寒可怕的邪氣，我才可以不懼怕天下劇毒失心蠱，能夠拯救無雙姑娘，她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女人，能夠以這具將死的身體換回她的生命，也是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