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個極其古怪的姿勢起手,而後高高躍起,真氣暴走全身,長劍之尖驟然綻放出一團無比璀璨的光芒,朝著時聖猛地劈下。
正是西嶺劍宗創派祖師景玉衡所授十六劍式的第一式,大日凌空!
李稚川一直古井不波的神情終於大變,一臉驚愕地看著擂臺上升起的那一輪小小的太陽。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他曾經也見過有人使出過這個劍式。
觀戰人群中,雷鳴神色黯淡,原來這才是你的真正實力,如果那天你手拿的不是木劍,而是這把劍,或許我早已沒了抵抗之力。
時聖顯然沒有想到的雲落的身形能有如此之快,劍式已經近身,情急之下,時聖心神一動,一個木頭傀儡飛出,迅速壯大,然後將時聖的身形死死護住。
柴玉璞微微皺眉,這個傀儡是時聖入山之前就戴在胸口的,後面更是在他的幫助下讓時聖以心血祭練,作為替身。
這個木傀儡稱得上是至寶,實力能夠隨著時聖一直上升,直到六境為止。
這也是柴玉璞放心讓時聖與雲落生死相搏的關鍵之一,三境對二境,兩條命對一條命,如何會輸?
可沒想到在剛一接觸,時聖就不得不動用了這張巨大的底牌。
而且,看樣子,這張底牌還直接廢掉了。
耀目的劍光直直斬下,三境實力的木傀儡被一劈為二,但同時也耗光了這一劍之力。
雲落迅速退開,防備著時聖的反擊。
一襲紅衣上,一道口子,正是雲落一劍的餘威。
時聖伸手撣了撣,獰笑道:“廢我傀儡,拿命來還。”
雲落像看白痴一樣看著他,本來就是賭命,還在這兒嘰嘰歪歪,演義話本看多了不成。
時聖揉了揉手腕,“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劍修,是怎麼打架的!”
說完身形一動,瞬間出現在雲落的面前,一腳踹出。
雲落足底用力,身形倒滑而出,倒退中,朝著時聖的腳踝就是一劍。
時聖腳尖一讓,側踢在雲落的劍身,身子擰著就是一拳砸下。
雲落長劍橫掃,划向時聖腰間,時聖伸手拿劍一擋,另一隻腳突然蹬出,一腳蹬在雲落的胸口,將其蹬飛出去,落在擂臺的邊緣。
雲落嘴角滲出鮮血,但顧不得喘息,身子朝邊上一滾,一把長劍就剛好插在他剛才跌落之處。
兩人就這樣,以劍對劍,以拳換拳,身子快到竟然有些模糊,只聽得擂臺上密密麻麻的金鐵交擊聲和拳拳到肉的悶哼聲。
劍宗弟子面面相覷,這是劍修比武?怎麼看著有些像江湖武夫打架?
觀禮臺上,饒是諸多大派掌門也是有些納悶,兩大劍修宗派的天才少年,怎麼把一場比試打成這樣?
周墨微笑道:“李掌教德高望重,見多識廣,可否為我等解惑?”
李稚川有些詫異周墨竟然會主動跟自己說話,深深看了他一眼,卻見他眼神真誠,李稚川便直接以聲音道:“據我派典籍所載,在上古真仙時期,劍修的體魄乃是諸般修士之中最強的,僅憑一劍便可馮虛御風,靠得便是驚人的體魄。境界低些的劍修多靠體魄取勝,只有到了後期能夠溫養一口本命飛劍之後,才會多用飛劍對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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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真仙絕跡之後,劍修煉體法門皆已失傳,劍修的體魄變得愈發孱弱,而且在這過程中,飛劍殺敵的風姿又被神話,導致劍修對敵多是操縱元氣,以劍氣多寡強弱取勝。”
周墨被面具覆蓋的面龐看不出神色,“這麼說來,這二人都是得了上古劍修的修煉法門傳承?”
陳清風似乎明白過來周墨的意思,“雲落曾經從八十一道登頂問劍山,想必有些機緣。”
觀禮臺上許多目光都好奇地看向柴玉璞,他心中惱怒,神情卻是不變,打著哈哈道:“時聖自然也有機緣。”
擂臺上的身影逐漸緩慢了下來,讓場下觀戰的劍宗弟子們漸漸看清了二人的樣子。
雲落和時聖渾身是傷,鮮血淋淋,甚至有些傷口已經深可見骨,看得有些女弟子都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時聖神色猙獰,低吼著,“你怎麼也會這些,這都是屬於我的!”
雲落神色平靜,一邊揮劍,一邊吐著血水道:“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