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崇心中一驚,作為北淵頂尖的殺手,他很清楚一個人能夠從他的眼皮底下消失意味著什麼。
“他的身法竟然不比我差?”
謝崇來不及思量,十餘年殺手本能讓他迅速躲閃開去,讓雲落悄無聲息的一擊落了空。
謝崇收斂起了輕視之心,開始正經地和雲落切磋起來。
而剛才那互換的一擊,竟是這場切磋,兩人唯一的一次觸碰。
曹夜來看到這兒才微微點頭,心中大致有了數,笑著和雁驚寒、霍北真舉起茶杯。
三人用心聲交流。
雁驚寒道:“你說陸績會不會在一旁偷窺?”
霍北真想了想,“他要偷窺我反正攔不住。”
曹夜來自信地飲了口茶,“他境界比我高點,但要想瞞住我出現在我附近還是不怎麼現實。”
雁驚寒輕嘆一聲,“這秦明月是塊難啃的骨頭。楊灝這一招真陰啊。”
曹夜來戲謔道:“你是想罵荀憂吧,不用顧忌荀叔叔面子,他當著我們的面都罵。”
雁驚寒訕訕一笑,霍北真皺著眉,“我總覺得這事不是這麼簡單。”
雁驚寒拍了拍霍北真的肩膀,“我們都知道啊,但不知道的是,這個複雜是複雜在什麼地方。等別人出招再拆招的滋味是真不好受。”
“晚上師兄要來,屆時我們碰一碰。”曹夜來突然道。
雁驚寒猛地一喜,“雕龍先生也在?那感情好啊!”
“地方就在青龍街的香油鋪子,這城裡也藏龍臥虎,千萬小心。”曹夜來提醒一聲。
雁驚寒點點頭,三人又重新凝神看起了切磋。
說看,不恰當,其實是在感受。
因為肉眼已經幾乎無法捕捉兩人的身影,空氣中只留下一黑一青兩道殘影,只能透過神識的感知才能知曉二人的具體動作。
樹上的葉子在搖動,不知是風在催促它們為二人鼓掌,還是二人帶起了風,驚擾了它們清夢。
一剎那,風停了,兩個身影也分開在兩旁。
雲落微微有些狼狽,氣喘吁吁,衣衫也多有破損,而謝崇站在一旁,倒是一切如常,只須發稍『亂』,面『色』有些暗淡。
果然如先前所說,點到為止。
稍稍喘勻了氣,雲落拱手道:“謝兄技高一籌,雲落心服口服。”
謝崇嘆了口氣,朝著雲落鄭重行禮,“雲兄弟,先前是謝崇誤會了,在此向你道”
歉字還在口中,雲落便一把抓住謝崇的雙臂,截斷話頭,“哪有什麼先前,我還要感謝謝兄不吝賜教呢!”
“好了,你倆也別謙虛了,看樣子是雲落輸了?”曹夜來笑著問道。
“曹大哥,你和雁叔叔一心攛掇我和謝兄切磋,不就是想看我被虐嘛,這下滿意了?”雲落笑呵呵地道。
謝崇被雲落一語點醒,神情驚訝。
雁驚寒起身拍了拍謝崇的肩膀,“看見了吧小子,修行不能只漲境界,也要長長腦子。”
謝崇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的情緒和反應都在大總管和曹先生的引導掌控之中,想來這位霍長老甚至雲落都瞭然,只有自己還矇在鼓裡,不由得臉上又紅了一陣。
曹夜來突然一揮手,扯掉設在小院中間的結界,輕輕喊了聲,“有客到!”
五聲開門聲接連響起,三男三女幾乎同時從房間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