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鬱氏的話,高崎笑了起來,笑得淚流滿面的問鬱氏:
“母親,看在我也是你兒子的份上,你告訴我一句實話,和陸家結親,到底是為了我,還是為了我大哥,還是為了這金玉其外的侯府?”
鬱氏眼神躲閃片刻,便惱羞成怒的罵道:
“我自然是為了你才去求的這門親,你最好乖乖的等著成親,若是敢鬧什麼么蛾子,你看你還進不進的了這侯府的門。”說完就拂袖而去。
高崎昏頭漲腦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喝完悶酒,倒頭便睡,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一切還如從前,沒有絲毫改變,他的處境甚至比以前還不如,以前他還可以出去和幾個朋友閒聊解悶,現在的他已經連出門的勇氣都沒有了。
一個人枯坐到天色將黒,沒有梳洗,一臉憔悴的高崎神使鬼差的來到了國子監門口,也許現在,背地裡也不會嘲笑他的就是林家的三個表哥了,尤其是二表哥林辰晧。
林辰晧和林辰傑出了國子監,就看到了街角的高崎,兩人對望一眼,一起走到高崎身邊,沒有說一句話,三個人默契的來到了一家小酒館。
已經一天水米未進的高崎,望著林辰晧特意為他點的一桌子清淡的菜餚,仍然毫無胃口,林辰晧和林辰傑也早從別人的談笑中知道了高崎的事情,想到自己家裡也整日蔫蔫的妹妹林依萱,兄弟二人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勸說高崎。
良久,林辰晧才問高崎:
“表弟,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二哥,你但說無妨。”
“表弟既然不願意和陸家的婚事,又推脫不掉,何不一走了之,好男兒志在四方,等你闖出了一片天地,還愁不能為自己做主?”
林辰晧的話讓高崎精神一振,他坐直了身子,等著林辰晧往下說,林辰晧看了一眼林辰傑,見林辰傑充滿期待的看著他,便咬了咬牙說:
“雖說孝道不可違,可是大丈夫理當先國後家,表弟你一身的好武藝,若肯投入軍中,將來定能建功立業,到時候表弟功成名就,還愁不能為自己做主嗎?”
林辰晧的話,讓高崎激動的一下站了起來,旋即又頹然坐下低聲道:
“表哥說的是個好辦法,可是祖父自己都沒有上過戰場,忠義侯府早就在軍中沒了指靠,我能投奔誰去?”說完苦笑著將面前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林辰晧站起身,在屋子裡踱步了一圈,才思量著說:
“慕家二公子人雖然看著隨性,卻是極仗義的,我現在和他也算有些交情,表弟若是肯信我,就和我一起去找他一趟,慕侯爺和世子盡掌北境大軍,這兩年北境局勢一直是箭在弦上,相信只要慕兄肯為你引薦,定可助你一臂之力。”
高崎想到陸男曾經和慕家的糾葛,怕去見慕雲廷會落了面子,便有些猶豫,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林辰傑勸他說:
“表弟,你還猶豫什麼,慕二公子為人仗義,我們國子監裡的幾個家境貧寒的同窗都是他資助衣食,他又怎麼會為了些閒言碎語嗤笑你。”
高崎咬了咬牙,終於下定決心對林辰晧和林辰傑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