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繁星點點，在雨之國太久直人都快忘記夜空是如此美麗，沙漠中的星空很好看，流星劃過天際，蠍一個人蹲在地上發愣。

“永恆是存在的，生命的永恆······”

年輕的蠍藝術觀轟然倒塌，現在已經過去不知道多少個五分鐘，可是面前這個人正躺在沙地上看星星。

生命易逝，這是人世間的共識，可是當不會死的直人出現在他眼前，蠍有些茫然。生命是美麗的，永恆亦是美麗的，兩者相交在一起構成生命永恆的美麗。

雖然直人在騙他，不死是不死，但是說不定那天自己被邪神大人感召，不死之身就沒了。

直人躺在沙地上笑問道：“現在還想把我製作成傀儡嗎？”

“生命的永恆，你是怎麼獲得的？”

“少年，你要信仰邪神教嗎？”

“哈？”

直人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嘴中又有鮮血流出。“沒有永恆的生命，只有永恆的靈魂，而我是將靈魂出賣給惡魔的人，沒有靈魂只能遊蕩在這個世界，居無定所。”

蠍不解：“什麼意思？”

“你不懂，這大概就是代價吧！”

點起火堆，直人深感有一天自己會死去，不是肉體的死亡，而是靈魂的枯萎。不死之身的代價，與邪神做交易不可能沒有代價，代價就是自己會慢慢喪失人性，內心的麻木就是副作用之一。

或許吧！這只是直人的猜測，他想把自己人生中的不如意歸咎於不死之軀，來達到心理上的自我安慰。

“我說，你為什麼不造一個可以變化的傀儡，就是那種‘咔咔咔’從動物變成人形的傀儡，既然是藝術就要大膽放飛自我。”

“雖然不理解你說的是什麼，但是聽起來花裡胡哨，說不定勉強可以嘗試一下。”

突然，蠍扭過頭注視直人問道：“不要扯開話題，你有生命的永恆？”

“沒有，假的。依賴於某種秘術······”直人謹慎的看著蠍：“別想打我身體的主意，我的身體早已經有主了，你即使得到我的身體也不會得到我的靈魂。”

“我不需要你的靈魂，只需要你的身體。”

“我！”

直人想了想以劍術打傀儡師的劣勢不太合理，而且最擅長的水遁又是處在一個沙漠中，還是不要和蠍起爭執。年輕人要講武德，說投降就要認輸，不打就是不打。

火光照耀直人的臉，蠍起身去檢視緋琉琥的鋼鐵尾巴，戰鬥時被直人用劍砍了幾下，希望不會有事。

不一會兒，蠍的目光被直人插在沙地上的黑色太刀所吸引，伸出手指在刀刃上摸了一下，而後又用鼻子聞。

“雨隱村山椒魚劇毒，而且濃度很高，毒素已經滲入刀刃中，你是怎麼淬毒的？”

直人聳聳肩膀：“就是把刀放進高濃度山椒魚毒素內用水煮，然後再用火燒，重複個十七八次就成這樣了。”

“簡直暴珍天物，山椒魚的高濃度毒素可是很猛烈，一旦被劃傷即使是服用解毒藥也無濟於事。你刀刃上的劑量就是吃一千枚解毒丸也救不回來，真是浪費，不怕自己被劃傷嗎？”

“解毒藥也救不回來？”

蠍老氣橫秋的說：“不是救不回來，而是不在一個劑量上，拋開劑量談毒性不科學。就相當於被一條毒蛇咬住注射毒液和被一百條毒蛇注射的毒液一樣，一條毒蛇的毒液救治及時還能活下了，如果被一百條毒蛇注入毒液，你認為能不能救回來？”

“找個陰涼點的地方躺下，以免屍體快速發臭。”

說到用毒這件事，這可是蠍的老本行，關注度也從之前對直人身體的興趣轉移到毒素。然後便坐在火堆旁向直人說起一大堆藥理知識，關於毒素的類別和強弱。

蠍說起毒素這件事頭頭是道，期間還將自己卷軸裡收藏的毒液那出來給直人展示，看著琳琅滿目的玻璃試管，直人嘴角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