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步正不以為然:“再怎麼解釋,這發音聽著,你依舊不是什麼好人。”
廉衡止停草莽,不疾不徐問:“帝都玩樂之地極多,尊兄卻選瞭如此寶地。”
秦狩盯他反問:“你不也是?!”
廉衡微微一笑一針見血道:“明鏡司新設衙門,這兩年個個立功心切,尊兄倒是孤影悠閒。”秦狩一怔,雙目陡然犀利。廉衡再是一笑,“腰牌,掉地上了。”
四傑和秦狩同時盯向地面。
秦狩彎腰利手抄起腰牌,尷尬一刻,抱拳苦笑:“駙馬爺,方才得罪了。”
施步正擰毛:“知道他是誰,你剛才還敢無禮?”
秦狩打哈哈道:“原想裝瘋賣傻,免行大禮,既然被你們識破,那敝人現在補禮。”言畢起身。
廉衡攔道:“你我無有任何職屬關係,駙馬身份目今也只是虛銜,尊兄行什麼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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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狩畢竟爽快人,見他不弄玄虛,也就撩袍再坐。末了問:“駙馬爺一貫‘日理萬機’的,今日怎也跑來此處散心?”
廉衡:“來聽想聽的。”
二人目光互相咬緊,最後以秦狩位卑而率先避視,言語之間既保有金翼自帶的謹慎,詞氣卻又不無真誠:“此處是四方訊息匯聚之地,我職屬緹騎,負責偵查、緝捕犯事者,來此,既可聽書還能掌握不少‘實情’,免卻‘冤情’。”
廉衡:“大人難道碰上了纏手案子?”
秦狩緘口。
廉衡轉向身後四傑:“你們四個也坐下來,乾站,既難看還擋人視線,秦大人有話也講不出。”
四人心覺站著確實反招注意,遂次第落坐,施步正夜鷹一左一右坐廉衡身側,夜雕追月一左一右坐秦狩身側。
秦狩看眼左右,哂笑:“看來我不說,駙馬爺是不打算讓我走了?”
副館主這時畢恭畢敬端了壺雨前龍井來,將要開口說什麼,廉衡抬手屏退他。秦狩眉眼略挑了挑,但聞廉衡道:“我想知道的,襄王府總能助我獲知全貌。”
秦狩:“那您又何必問我?”
廉衡:“此刻能知道的,何必等到明日。”他頓了頓,再道,“資訊互享,大人只有佔便宜之份。”
秦狩失笑:“狀元爺就是狀元爺,三言兩語蠱惑非凡。”
廉衡斟杯茶遞給他,再斟滿四杯茶一一遞予四傑,最後才斟給自己。
他這隨性舉動,令暗自揣測的秦狩增添一分好感,鬆開一寸防線,啜口茶,終壓低聲音道:“抱月樓門前擺屍一事,您大概聽說了吧。”
廉衡點頭。
秦狩:“這說書館子有個特點,每日正書說盡,說書先生總會講一兩個新鮮‘故事’,我今兒,特來此處聽‘新鮮’的。”
“這事已由順天府衙接管,明鏡司難道也要插手了?”
“這事按理說應交由三司,然而三司巴不得躲利淨,順天府衙也是倒黴,躲都躲不掉。”見廉衡茫然,他失笑:“看來駙馬爺這回,當真後知後覺。”
“願聞其詳。”
秦狩覷眼四周:“屍體共計三十具,另外十五具,被擺到了順天府門前。”
廉衡果然一怔,就說為何順天府率先出馬,而非三司。然他霎時迷惑了,心想屍體花擺抱月樓,許是為了浮出永夜盟的這座大老巢,可擺順天府衙是為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