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中事起起伏伏誰也不清,但龍吟清楚知道自己要什麼,該怎麼去做。
如今皇帝坐擁萬里江山,可謂什麼都不缺的,但眼前壽誕在即,自己身為公主伴讀,父親又是刑部尚書,就算是裝模作樣,也該拿出點東西,一鳴驚人意思下。
之前她和花鏡也談過幾次,丫頭在江湖上混過一段時間,從而從她口中知道不少新奇玩應,最讓龍吟好奇的,變是這早早聽聞,卻未見其人的畫家章大家。
聽他作畫全是憑心情,倘若不喜歡求畫的人,饒是對方出千金,他也不拿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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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方若是順眼,幾遍倒賠錢給人家,也要塞到對方手中的。
龍吟覺得他的畫名貴不名貴,自己欣賞不出來,但只要他脾氣怪,出了名,便是好的。
世人都有這樣的下意思想法,越是與眾不同的難得,越是彌足珍貴。
她今決定送給皇上的,就是這份珍貴。
為了避免旁人在這件事上做文章,龍吟早早就親自出門,登清鳴山去拜訪這隱居山林的章大畫家,
色灰濛濛,即便是少有塵埃的冬日,依舊沒有清透之感,壓得人心悶。
這是姜生第三次登清鳴山,倘若再不能翻山過去考中狀元,年至二十七歲的他,便要按舅舅安排回家務農。
日暮傍晚,眼見著際烏雲風雨欲來,姜生身上所剩的盤纏不多又急著趕路,形勢所逼下,唯有登上鎮外一所荒廢破廟。
這荒廟不知經多少年風雨侵蝕,磚頭牆角堆砌,灰敗殘舊異常,不足半人高的牆頭亦長滿囂張陰森的荒草,乍一看去,陰陰冷冷,整座廢廟如同夜幕下匍匐正欲捕食的惡獸。
姜生隻身站在掉漆破爛木門之外,低頭收了油紙傘,驀地背後一陣冷風吹過,拂起他寒毛倒豎。
自來時路上,不記得聽有多少才子在這般詭秘之地與山精狐女結緣,而後痴纏異戀終成千古傳奇,不想今日,自己亦要成為其中一員。
姜生唇角掛著一縷淺笑,無奈。好在他自不信異類成精一,遂勉強能在這破廟藉助一宿。
將身上唯一可稱之為財產的油紙傘規矩妥帖收好,放入背後揹簍中,姜生前腳將將踏入廟門,際便緊跟著疏緊墜下雨來。
風雪甚大,頗有劈頭蓋臉墜地之勢,乘著呼嘯猛烈的秋風打在破爛的油紙窗上噼啪作響,驟然看來有些慎人。
如此雨夜擾人心緒,加之破廟了無燈火,姜生思忖再三,終是對著高高在上掛灰的佛像拜了拜,決定早早歇下。
卻地上潮溼難耐,時長有鼠類爬過,姜生蜷在枯草上翻來覆去勉強有些睡意,便忽地覺得眼前有人影閃過,驚得他一身冷汗忙睜開眼來。
視線有些慌張四掃,卻見空曠的破廟除卻雜草與佛像,一無所有。
想是自己急著進京趕考,焦躁心性加之白日裡過路聽那些書先生吐沫橫飛,生出了幻覺來。
如此想著,便重新閤眼,恍惚裡又總覺著有人在身旁不住地看他,卻由於太過疲倦,終沉睡過去。
這夜,姜生聽著窗外飛雪不停,睡的並不安生,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有一池熟悉而陌生的淺塘碧水,一女子不知自何處而來,長及曳地碧綠青絲披散隨風,倉促踉蹌自姜生身邊錯過,姜生疑惑伸手欲去喚她,那女子卻是頭也不回,一頭扎進那冰涼的池水中,再無了蹤跡。
徒留塘中漣漪冰冷一圈圈盪開。
姜生遲疑攤開掌心來看,卻見指縫間纏繞著一根碧綠青絲,那青絲在眨眼間消失融進自己掌心肌理中,繼而綻放出一朵青蓮花來。
這夢著實詭異。
次日姜生睜眼醒來時,忽覺掌心有異物,姜生冷汗想起昨夜那根神秘青絲,慌忙垂眸去看———卻見是一根枯黃的雜草被自己死攥著。
呵,虛驚一場,原是自己有輕微擇床之癖,竟夢魘了。
繼而抬眼眺望窗外,已是豔陽高照,荒草掛滿昨夜暴風橫掃痕跡,竟散發著別樣的肆意瑩白。
一時興起,念及古人秉燭夜遊,自己雖無摯友談心,卻坐擁山青水靜。
遂由著性子,看時候尚早風雪未乾不好趕路,便負手在廟裡轉悠一遭。
“空山風雪後,氣……”
“呵呵……”
負手而立在後山,姜生正興起吟了一句,便陡聽有女子清脆笑聲。
姜生聞這黃鶯出谷笑聲先是一驚,不過抬頭見頭頂已是日出豔陽,料想縱然真有那狐精,也不敢出來作祟,便由著好奇順笑聲而去,繞過幽林徑,但見一荷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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