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臺哥的積極交代下,邵渝知道了大概細節,對這位是“深山裡的奇人異士”設定更加確定了。
畢竟在監控影片裡,這位年輕的、換了一身襯衣長褲的俊美店主的行為,和自己當年第一次進網咖的樣子毫無兩樣。
打字不會、開不了網頁、輸入法切換找網管、還影片看了五筆打字法……但是他學的也有點太快了,邵渝看著影片裡開始還是雞啄米的店主三分鐘內就速成為了快手打字員,那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幾乎飛殘影,他先是搜了些世界歷史,看完後又開始搜尋各種修仙的關鍵字。
然後他就對著度娘出來的網路看起來,速度飛快,那字幕像瀑布一樣刷下去,一時至少幹掉四本書,然後就被網管告知時間到了,要不要加鍾才離開。
邵渝覺得自己已經心理有數了,於是向前臺哥道了謝,轉身離開。
昨晚的車禍現場有點太慘烈了,一時傳遍了縣城的大半個朋友圈,更巧的是,旁邊的一處商店正好有攝像頭,將整個過程都拍了下來,影片裡,矮的人影彷彿見鬼一樣跑到路上,被皮球一樣接連撞翻,活脫脫的靈異現場。
死者在掙扎了半時,終因傷勢過重不治身亡,因為身上沒有身份證明,交警隊發出了協查邀請函,死者的遺物和照片都已經到到警局。
正在這時,早上六點不到,所裡又接到一個出警電話,報案人稱,早上上班時在長途車站的花壇裡,發現一具屍體,一番出警後,大家就著包子分析著這個新的無名男屍。
這人死的也十分慘烈,五官扭曲,眼睛凸出,整個人被整齊的弄成了十幾塊,然後在原地拼起,可是身上又沒有捆綁痕跡,彷彿被人定住,然後一塊一塊切下來——從傷口的肌肉收縮痕跡看,都是活著時割下來的。
“他的身份證是假的。”從戶籍資料裡查到的人和這個人根本不是同一個。
指紋提取後去庫裡對比,也沒有找到這個人,好像他從沒去辦過二代身份證一般,但他的手上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特徵——在他左手拇指尾端,有一根多餘的細手指長出來,左手共有六根手指。
“真是見鬼了,這麼一晚上,居然已經有三起命案了。”明子辛警官也不介意照片血腥,喝了口粥就著案情分析道,“從現場看,這應該是仇殺,邵,你怎麼……邵你怎麼了?”
明警官看著有些走神的弟,對方的目光正落在那男人多出來的指上。
“我認識他。”邵渝仔細地看了一眼那根手指,“他姓王,聽住在西錦山山區的老村子裡,自稱做的是幫人續香火的職業。”
錦山是本國橫跨兩省的巨大山脈,山高林密,是崑崙山的支脈,崎嶇的地勢和複雜的道路是本市經濟的最大攔路虎,明哥常縣城房價漲不起來全得感謝這山。
此話一出,現場的警察全然面露嫌惡,續香火這三字聽著好聽,實際上就是拐賣婦女兒童的勾當,他們縣城發展不好,是人口流出縣,每年都有數千年輕人離開家鄉,前往大城市,其中又是適婚女性佔多數,農村女少男多,彩禮飛漲,讓這些年已經有所收斂的人口交易再度出現。
所長面色沉重:“張,你立刻去查在逃的拐賣犯人,李興,你去看他這假身份證的相關記錄,看他這次過來身邊有沒有帶其它人,這案子恐怕是大案,肯定有上面的人來參與調查,我們多找點資料……”
將各自的事情分發下去,明警官這才有空輕聲問道:“邵,你認識這個人,是因為這是你老家的人麼?”
邵的家是一個偏遠的鄉村,再過一點就是山裡了。
“不是,”邵渝神色有些微妙,沉默了一瞬,想到這些年明哥對自己的照顧,才緩緩道,“我不是父母親生的,是被他一千塊轉手賣出的。”
明哥臉色瞬變:“什麼?”
“沒什麼,”邵渝隨意揮揮手,“十五年了,要不是他那手指太特別了,我都快忘記這件事了。”
“那你怎麼……”沒有去找自己的親生父母,明哥想警局一定有很多可以查詢的資訊的。
“是他們不要我的,我何必去找。”年輕饒眸光裡閃過一點自嘲,冷淡道,“我先去找線索了。”
……
有了目標,線索彙集的非常快,包括那個矮胖的婦女和昨晚下班前出警的一次意外墜樓的三個人都已經找到身份,那名六指人犯的線索也找到了,三個月前,他曾經來過縣城,帶著兩名年輕的女孩,幾人坐在一輛三輪貨車上,去了西錦的鄉下,消失在國道最後一個路口攝像頭裡。
這次他們又帶著兩個女人來到縣城,並且已經是從鄉下回來。
刑偵的那邊已經有專人接手,而現在的問題是,他們帶來的女孩子已經和幾起人口失蹤案聯絡上了,如何才能將她們解救出來。
西錦縣雖然只是一個縣,但面積達四千多平方公里,村子600多個,尤其是他們都是做過解救工作的,這種必須先確定位置,然後找到熟人裡應外合,否則去幾次都是白搭,老早就會有讓到訊息將受害人轉移,嚴重點的,甚至會殺人滅口。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然而這次的幾個嫌疑犯都已經死了,唯一的一個活著的已經被嚇出精神錯亂,根本問不出什麼事情來。
而在這種匆忙的局面裡,邵渝跟著默默幹到晚上,直到下班時間,這才悄悄去了那人民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