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少年郎君停下了射箭,扭頭望向她。
原本就昳麗無雙的面孔因為射了二十三箭而紅的絢麗,雙目含著光,更是有些勾魂奪魄之感。
幸而是郎君打扮,若是換做女兒裝,恐怕她見過的所有女郎都比不上。
馮雲轉眸四周掩飾了下適才的失神,再看向方子墨,已然和以往一樣:“你想說,我就聽。”
方子墨嘴角彎了彎。
轉身搭弓再射一箭。
再中紅心。
“幼時我就在這裡,沒有見過父母,不知家世,只知道祭酒大人為我啟蒙,後來我知我應當出身不凡,但身弱多病,常年服藥,再後來我知我姓方,一直到公爺到了西山寺。”
“三郎很好,不嫌棄我這個祭酒家遠親,公爺教我調息之法,雖醫者未言,可我能感覺到我的身子漸好。”
“現在我才知道我的母親難産而亡,父親,尚在。只是他有別的子女,而我身有疾,只有父親。”
少年郎君撐弓吟喃。
微微仰天的眼裡滾動濕盈。
馮雲脫口而出:“你,想見父親嗎?”
說完,馮雲就後悔了。
萬一他說想見,她可咋辦?
系統的積分肯定沒得說,可她辦不到啊~
方子墨愣了愣,沒想到馮雲會這麼說,只是隨後他笑了,再度執弓搭箭,盯向前面的靶子。
“砰!”
射中紅心。
搖晃的車內,馮雲回頭看向身後越來越遠的西山寺。
方子墨什麼也沒說。
系統也沒顯示。
應該是不用她操心。
也輪不到她操心。
可畢竟相識一場……
“冬憐,先不回府,去風雲臺。”馮雲道。
“是。”
風雲樓。
京都這月餘剛剛興起的酒樓,物美價廉,貨真價實,尋常少有身家的百姓們都能來風雲樓嘗嘗味道,京都官吏就更是常來常往,恨不得一日三餐都在風雲樓解決。結果卻是沒多久就有裝飾相同,名字不同的風雲閣,風雲臺顯在京都。
風雲閣,住宿。
風雲臺,耍玩。
鎮國公府的車子從西山寺入京,直接行駛到風雲臺門外。
車簾掀開。
風吹帷簾,隱約的露出些許顏色。
有路過計程車子不經意的看到,停下腳步。
那位進去的女郎,好似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