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若是馮妙的及笄日與她差別上三五個月都好,可偏偏這麼近!
有誰不比較?
戴著帷帽的邱盈兒面紅輕顫,目光不自覺的往馮暮雨的身上瞄過去,又急匆匆的避開,待看到四周的帷簾才想起來這會兒不管她看什麼,都沒人會發現,又漲紅著臉索性看的直接幹脆。
馮暮雨察覺到身上落下的目光,眼角一瞥就看到了另一邊戴著帷帽的女郎。
馮暮雨看馮雲,眉角稍挑。
馮雲微微搖頭,眼眶微紅。
馮暮雨擰眉,扭頭對方和使了個眼色。
方和無聲退下。
馮清瞧到馮暮雨馮雲的神色,嘴角一彎,眼底晦澀轉閃而過。
馮雲回眸時看在眼裡,嘴角微不可微的彎了下。
馮暮塵若有所思。
馮暮修眼裡只有換上盛裝的大姐姐,從沒有見過大姐姐這麼漂亮,更沒見過大姐姐這麼溫婉。
以後大姐姐都會這麼漂亮,這麼溫婉吧~
只是可惜馮妙不知道馮暮修想什麼,但若是知道馮妙也只會說:白日做夢。
……
初加,一拜,二加,二拜,三加,置醴。
穿著盛裝的馮妙此刻誰也想不到,想的只有敬,敬她自己的及笄之禮。
及笄之前,還是懵懂的小女郎,可以恣意妄為。
及笄之後,就是家中的一份子,家中的榮辱切切相關。
她以為及笄之前這些道理她已然懂得,可當厚重的笄冠在頭上,聽著祖父口中悠長的“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馮妙才知道,她才剛剛開始懂。
馮妙起身,面對眾人。
昂首,抬眸。
及笄禮後,又是小女郎們的玩耍處。
換了衣裳的馮妙和煦親近,溫婉柔美。
腰間細碎點綴,清麗脫俗,頭上卻只有一枚珠花琉絲流蘇簪子,耳邊孔雀珍珠耳墜兒。
即便高雯剛及笄,又是刻意打扮過,還是不及。
一眾女郎們誰也不會做惡人,笑盈盈的全是恭維。
邱盈兒嘴角含笑,托腮看看馮妙,又看看高雯,道:“前些日子在高姐姐的及笄禮上看高姐姐,只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今兒見馮姐姐才知,何為‘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聽似都是誇,可稍有所學便知誇的更是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