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雲倏地紅了眼睛:“神醫爺爺。”
“神醫爺爺,但說無妨。”馮暮雨道。
胡神醫瞧了眼馮雲,看向馮暮雨:“大郎君這毒,比老夫想的還要厲害一些,好在也是吃了幾服藥,總也不至於難以醫治,只是日後怕是要少用武力了。”
馮暮雨微怔,隨後看向馮雲,彎唇:“看來日後鎮國公府就要靠雲兒了!”
“大兄,你這是胡說什麼!”
馮雲心口都絞痛起來。
身為武勳子弟,不能用武就意味著沒法子在武途再走下去。
鎮國公府負國柱之名,父親又只有大兄一個兒子。
大兄文采出眾,毫不比二哥遜色,卻因為父親是鎮國公世子,一心撲在武藝上,大兄的勤奮辛苦,她自小就看得清清楚楚,大兄最為期盼之事是來日和父親一樣馳騁疆場,可偏偏還未成心願,就被神醫一語斷言。
“神醫爺爺,我知道大抵厲害的人物都有後手,神醫爺爺也一定有,神醫爺爺,幫幫我大兄,看在祖父的面子上,看在榕城百姓的面子上,看在……”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胡神醫打斷,早先在榕城看著這丫頭殺伐果斷的還以為真的是殺神在世,這突然間的變得哭哭啼啼的,他老人家還真受不了。
“老夫也是實話實說,不過老夫也確實還有旁的法子,只是那法子有沒有用,可就因人而異。”
“神醫爺爺請說,不管什麼法子,只要我能做到。”馮雲急忙道。
胡神醫看向馮暮雨。
馮暮雨看著馮雲,眼中也濕盈起來。
仔細算起來,也不過是二十七日不見,或是長高了些,又或是眉宇間多了往日少有的堅毅,可還是他的那個小丫頭。
他還沒來得及問她這些日子在外面如何,又是怎麼在榕城撐下來的,更又是怎麼樣面對的那些密密麻麻死在她眼前的兵士或者百姓,她卻是一心只撲在他的身上。
這丫頭啊——
馮暮雨對胡神醫深深一揖:“請神醫大人吩咐!”
胡神醫捋須,緩緩頷首。
……
如縣。
距離宛城不遠。
不同大軍往榕城必須經過宛城,如縣卻是安靜的猶如偏僻小地。
如縣外有一小山,山上一小廟,雖也有人燒香拜拜,可香火也不過尋常。
某日,數輛車馬停在小廟外。
車馬不是如縣尋常人家有的,更顯富貴,路過行人好奇看去,車中卻沒有人露頭,車外的護衛高大魁梧,行人看了幾眼也就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