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爺爺在說玩笑?”馮雲詫聲,“誰都會死的呀!”
胡神醫一怔,也笑了:“這倒是,雲中子的師父學究天人又如何,最後也逃不過一個死字。說到底卻是我太過膽怯。”
“不一樣的。”馮雲道,“那位老前輩是自知壽盡,神醫爺爺是知曉敬畏,再說若非是神醫爺爺在榕城停留了數日,雲兒也不可能碰上榕城被圍,更不可能臨危受命,也不會是今日的雲兒。”
胡神醫道:“這麼說,我膽怯還是對了?”
“當然。”馮雲道,“因膽怯才知敬畏嘛,那些想找神醫爺爺麻煩的家夥就是不知道膽怯,所以還是要有人教一教才好。”
馮雲看向車廂內一角的銀色長槍。
長槍,久渴矣!
馮雲和李雲飛聊了幾句之後,車隊和往常一樣緩緩行駛。
只是提南興不想和李雲飛相近,每當李雲飛湊過去,提南興就轉到了旁處,直到馮雲對提南興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提南興這才再次和李雲飛說了幾句,但隨後不止不再理會李雲飛,更是策馬在馮雲身邊,就是不走。
“我就要看看,我在他們眼裡,是該死還是該死。”提南興咬牙。
馮雲搖頭,道:“這樣的話,我們還是盡快趕路為好。”
提南興看著馮雲,眼中微紅。
……
隨著馮雲一聲令下,一行人只騎快馬,胡神醫也隨同眾人騎馬而行。
好在神醫的身子骨尚有幾分結實,撐得住。
隨著幾匹快馬在前面馳騁,隔著數裡之後就是馮雲胡神醫大隊人馬。
冬日將近,樹葉稀鬆。
路邊落葉窸窣而下,林中有身形魁梧之人快速掠過,對守在林外的人點頭頷首,兩人翻身上馬,再度往前面奔去。
馬蹄聲音漸漸遠去。
林中窸窣聲再動。
數十道又或更多的人影從林子深處快速沖出來,有的上樹,有的藏身在樹葉之下,再無蹤跡。
不多時,林外又有數騎快速奔過,前行之人手執長弓搭箭,一聲鳴鏑箭,聲至數裡之外。
這是軍中常用傳遞訊息的法子。
數騎過後,數十匹馬飛快奔來,當中數人頭戴帷帽,雖看不清模樣,可看穿著打扮已確定無疑。
樹上人影手執弓箭,射出。
“嗖嗖嗖——”
數道箭聲從林中飛射而出。
外側護衛攔下,高呼:“保護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