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至眼底微閃,驚喜道:“原來大人已經有所獲,恭喜大人初戰告捷。”
“不過如此。”馮雲微笑。
而這會兒,小廝也已經走到了馮雲和王文至跟前,低垂著腦袋恭敬行禮:“多謝大人。”
王文至看向馮雲。
馮雲嘴角輕勾:“晴明。”
小廝晴明沒想到會被喚名字,剛抬頭,迎面就是一個拳頭。
晴明退後半步,待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晴明又匆忙停下。
一退一停間只是眨眼,但在馮雲看來卻是再清楚不過,而因為近在咫尺,即便旁邊的王文至也看了出來。
王文至臉色凝沉,袖下緊握了拳頭。
馮雲手臂微收,拳頭就停在晴明的鼻頭前一寸。
遠處裡的眾人也看到馮雲突然出拳,卻是沒有傷到晴明分毫,就好像她是在和晴明玩笑。
可身為貴人,又何必跟一個小廝僕從玩笑?
正就在眾人茫然不解時,只聽馮雲道:“鄭郎君身邊的小廝身手不錯啊~”
鄭鈞腦袋裡亂成一團漿糊,茫然不知那位在說什麼。
小廝似是慌亂害怕的全身發抖:“小的小的……”
卻是已經不用馮雲再說什麼,張鳴等禦林軍衛把小廝壓下。
“大人,大人,請大人恕罪。”監牢內的鄭鈞連聲懇求。
馮雲瞥過去:“你當真為他求情?”
鄭鈞一滯,也才想起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適才刀兵相向,你們都在後退,只有你的小廝慢了些,可適才你的小廝卻是連我的拳頭都能避開,不可謂不敏捷,而你身為主子竟是不知道你家小廝有幾分本事!”
“我記得當日在清池,你身邊的小廝也是他,可見他頗得你信任,換言之,他在你身邊侍奉多年,你仍不知情,所以你確定要為他求情?”
馮雲輕描淡寫,鄭鈞的後背卻已冒出了一層冷汗。
而這層冷汗還沒有落下,又聽到張鳴稟告:“大人,他身上藏著毒藥。”
鄭鈞再也沒了力氣,跌坐到地上。
夜上燈火。
京都內自有叫賣商鋪的街坊,也有鶯聲燕舞之地。
有嬌聲白浪翻滾,也有清彈聲聲。
陣陣絲竹聲中,只露著纖細腰身的女兒赤足在鼓上舞蹈,行動間鏘鏘作響,柔媚的眼眸如同通靈的狐,勾的心顫,勾的心動。
臺下的人早已經看的發痴,連身子都不自覺的躬起來以免失態,唯有看破了年少輕狂的高門貴戚唇角含笑,怡然自得。
走過幽深的小庭,穿過絲竹聲聲的甬道,再過一道拱門,另有乾坤。
偶可聽聞的絲竹聲下,頭發花白的老人長袖拂過,一幅字呈現於前。
四字——“厚德載物”
“大人這字筆力雄健,字如印刻,盧某佩服,佩服!”
“便是那位方祭酒也不過如此。”
“……”
旁邊幾人連連稱頌,老人亦是自得捋須,而後一句話,更是叫眾人噤聲。
“出事了?”老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