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墨深吸了口氣,道:“還是皇後想的周到。”
季子墨扭頭看向禮部尚書:“準備立後吧。”
禮部尚書懵了,連忙道:“陛下,立後乃國之重物,當要先選良辰吉日……”
“今日不就是?”季子墨道。
不然也不會正好是朝中官員迎接馮雲回京之日。
禮部尚書道:“陛下所言極是,只是一應事務還要奉天命國禮,各司其職,以往最少也要八日。”
禮部尚書所言字字屬實,季子墨卻只皺眉:“朕知道,然祭禮為重是為乾坤定位,日月得天,而民心所向便是重中之重,外面百姓們的呼聲朕都聽到了,你們敢說沒聽到?百姓們都說皇後,那今日皇後就是皇後。”
禮部尚書語滯。
戶部尚書上前:“陛下,朝中因戰事已調撥不出多少銀錢。”
“不必。”季子墨道,“皇後一心為民,定然也不會在意這許多,皇後以為呢?”
季子墨握緊了馮雲的手,像是關切又像是逼迫。
至少在馮至呈的眼中看著像是逼迫。
馮至呈眼中的濕意一下子消失了大半兒,官袍下的手都攥起來。
太子大婚的時候就夠緊迫的了,這回冊封皇後之位不止緊迫到了極點,更還連準備都沒有,幹嘛?這是把鎮國公府當成什麼了?咱家的姑娘剛大勝歸來,還沒休息呢就給弄這麼一出?就是過河拆橋也太快了!!
丫頭啊,千萬別答應。
就在馮至呈緊張到極點的注視下,只見那個在蠻族腹地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重重點頭:“陛下所言極是。”
什麼?
馮至呈憋著一口氣,抬腳就要邁出去。
旁邊有官員眼快的拉住,另一位上前行禮:“皇後娘娘儉以養德,淡泊明志,實是社稷之福,陛下之幸。”
“皇後娘娘謙遜樸實,實乃皇後之選。”
“……”
竟是幾乎一眨眼,全都是贊揚皇後之言。
馮至呈眼前發黑。
原以為朝中諸君或有奸佞之輩,但大都知道鎮國公府為大乾是如何的不惜生死,更有公心,沒想到竟都是無恥之徒,而陛下更是——
就在馮至呈耳朵裡嗡嗡直響時,又聽著皇帝道:“既如此禮部就去安排吧。”
“是。”
“等一下。”一直沒說話的五王爺季洛道,“孤這邊為了嫂嫂的冊封之禮倒也準備了些,本想著給皇兄驚喜,既然皇兄這邊沒什麼準備,就用弟弟的吧。”
季子墨看向馮雲,馮雲點頭。
季子墨也點頭。
禮部尚書:“?”
季洛笑的就像是靦腆的少年郎:“辛苦尚書大人過來看看,看看還缺什麼?”
禮部尚書客氣謙遜:“既是王爺準備的,自是妥帖。”就是說看的不是缺什麼,而是有什麼。
……
只是當禮部尚書和五王爺到了庫房,看著庫房中五王爺所言的給皇兄的驚喜,禮部尚書腦門上陡然的冒出了一層汗,後背都濕透了。
正如五王爺所說是真的看看缺什麼。
冊封皇後大典之上需要的各種的禮儀物件應有盡有,毫無遺漏,更有些比之禮部早先準備的也不遜色。
這是早有準備。
陛下早就想到了今日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