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都出來了。
馮雲咬咬牙,又放柔的聲音:“陛下是第一次上藥呀~”
季子墨手微頓,動作仍是輕柔細膩。
“是。”季子墨道。
“不信。”馮雲道。
“沒給別人上過,只給你上。”季子墨道,又加上一句,“以後也只給你上。”
這是什麼話~
馮雲正要說話,後面季子墨道:“若是以後雲兒不再受傷,也就沒我什麼事。”
馮雲:“……”
她輸了,還不成?
……
竹香冬憐見皇帝上藥仔細,知趣的退到了簾帳之外。
簾帳內只有季子墨馮雲。
季子墨見馮雲沒說話,輕輕嘆了口氣。
“我知道為何有鞭笞了。”
“為何?”馮雲問。
季子墨道:“我聽父皇說鎮國公府有鞭笞之罰,父皇說,當初是因為一場慘勝過後,鎮國公逼著皇祖父動手鞭笞,而後鞭笞便是鎮國公府的常態。每每戰後,鎮國公總會鞭笞自身。”
“原本我以為鎮國公是心軟是愧疚,現在我知道是擔負起那些兵士生死,記住他們的印痕。”
馮雲默然。
祖父從沒有說過為何鞭笞,父親也沒說過,可不管是祖父還是父親,亦或者是她還有大兄,都似乎心知肚明。
經歷過生死戰事,才知道沒有前面那些死去的人絕沒有後麵人的安享太平,她自小就知道“世界美好,是有人在負重前行。”可即便親身經歷了一場場的戰事,還是鬆懈了,如果不是父親的那封請功摺子,她竟險些忘記了她應該刻下的印痕。
忙碌也好,說著鞭笞是形式也好。
但只有痛,才能記得住。
畢竟她只是痛,而很多人已經沒辦法活著回來。
傷藥是最好的,待傷處包紮好,馮雲已經感覺不到痛意,重新換上皇後冕袍,一如往祠堂之前的尊貴。
季子墨親自寫了旨意,賜下了馮暮雨的大婚之日,還賞賜了宮中的珍貴物件。
隔壁叔父一家也過了來,見過聖駕。
馮妙婚事也由季子墨定下了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