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厚顏無恥之人
且不說劉鐵手如何鑽研, 視線回到胤禟那頭，他和老十從胤祺那回去後決定先觀望一段時間、按兵不動。乾清宮阿哥，說法怪玄乎的, 他們小胳膊小腿還是先冷靜冷靜。
不過等了差不多十來天, 胤禟反而先坐不住了，上回他就從太子那偷回來了幾張拼音改良內容, 早就研究透了。這段時間又增添完善了不少自己的內容，但離太子設想的用滿文來標註漢字讀音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簡而言之，他陷入了瓶頸。
本著交流能夠促進學問長進的理念，胤禟沒少拉著胤俄禍害，只把後者擾得睡覺時還覺得耳邊有一百隻蒼蠅嗡嗡叫喚。
“九哥, 咱們這就進宮和阿瑪說說我那繼福晉的事吧！順道看看……二哥。”胤俄表示自己受夠了，當初他為啥和九哥能玩在一起, 除了兩人同齡之外, 最主要的就是他們一個偏科嚴重，一個全科都不愛。吊車尾和吊車尾之間的友誼總是來得容易並且格外堅固，但是現在他九哥又突然學霸附身拉著他沒日沒夜跟著一起研究那些亂七八糟的音節，就很傷人了。
聽到十弟的話，胤禟愣了愣：“這個時候不太好吧！”
他也知道因為自己改投太子門下才讓他們兄弟二人變成如今這樣不上不下, 要是再因為自己讓十弟陷入兩難境地就說不過去了。
胤俄無語：“你坑我又不是一回兩回, 不差這一回。”
“而且不過是去求皇阿瑪給我指婚而已, 這點肚量八哥還是有的。”胤俄無語地看著胤禟，胤禩舅家只是辛者庫管領, 八嫂和孃家也不親，所以二人從來不會想著透過聯姻來加強聯系。
果不其然，胤禟心動了, 他實在卡了太久，有點焦急，不過想到太子如今尷尬的地位最終決定只做一半。
“這樣，我們先去找皇阿瑪提提你的婚事，再以此為由去見見太……二哥，然後我們灌他酒，把他灌醉後偷出來他的研究成果。”
其實胤禟更傾向於直接向胤礽請教，畢竟在他看來，二哥首先提出用滿文音符標註漢字的想法想必在很多地方已經有所建樹。然而，為了安全考慮只能忍痛放棄難得的交流機會。用偷的雖然不光彩，但卻能最大程度避免八哥懷疑，免得日後轉不了舵。
胤俄聞言眼睛一亮，不管是跑乾清宮偷東西的刺激感還是灌醉太子都是前所未有的事，當即把胸膛拍得咚咚作響：“灌太子的事交給我了，其他不行，喝酒我是海量。”
他的亡妻可是蒙古媳婦，兩人日常比拼就是拼酒，拼得還都是一點就燃的烈酒，喝之前都要先塞一大塊酸奶疙瘩下肚不然能燒壞腸胃的。
胤禟也知道十弟的酒量，要不然也不會出一個灌醉胤礽的主意，他也是有倚仗的。
可能是做壞事更容易讓人興奮，兩人一直商議到半夜把每一個步驟甚至如果胤礽拒絕飲酒或者拒飲烈酒他們兄弟二人該如何激將套話的模板都演戲了十八套突然反應過來。
“你說。”胤禟一腦門子的冷汗，“最近從來沒聽過二哥見過誰的訊息，會不會被皇阿瑪軟禁了？”
要是被軟禁那他們的十八套方案豈不是白搞了？
胤俄也想到這一點，不過比起一心想多偷一點拼音研究內容的九哥而言，他的得失心沒有那麼重，反而不容易被影響思維。略一想便搖頭道：“應該不會，就是軟禁也不該軟禁在昭仁殿。”
可不是什麼地方都能軟禁前太子的，上回被廢時還專門把太子一家挪出了東宮，更不可能把人軟禁在乾清宮。
胤禟鬆了一口氣，看了眼時間趕緊休息準備第二天皇阿瑪一退朝就卡點去說事。因為時間已晚，胤禟也沒回後院，兩人直接在書房歇息下，臨睡前，他沒忍住：“謝謝你。”
若非自己的緣故，十弟根本不會跟著自己去蹚渾水，偷東西敗露更會被訂上歷史的恥辱柱，說不定還逃不過史筆被後世人所知，風險大獲益者只有自己。哪怕是自己媳婦他都不敢保證能跟著自己冒這個險，為了一份不知道能不能完善的拼音冒險在其他人看來實在不劃算，偏偏十弟願意無條件幫助自己。
“自家兄弟謝啥！”胤俄眼睛亮晶晶的，興奮異常，“大老爺們來世上一趟不幹點轟轟烈烈的事豈不是白走一趟？”
身為貴妃之子，可以說論身份貴重只在太子之下，但同樣卻也限制住了他。特別是上頭有諸多各領域能幹的哥哥們，更凸顯得他哪裡都平平無奇，母妃去世後存在感越來越弱。所以他一點都不怕偷東西洩露，甚至巴不得洩露出去，也讓人看看自己的膽量。
他求得從來不是太子之位，而是讓他們的眼睛落在身上一段時間。
一夜無言，鹹魚二人黨沒有參加朝會反而在朝會結束後堵在了乾清宮門口，差點把康熙給氣笑了，叫進兩人：“不是請了病假嗎？這是病好了？”
小九和小十雖然還沒領任何職位，但因在冊封大典之前自己就放話出去要封他們爵位，日常朝會也是要參加的。只是他們二人懶散得很，多數時間都都請假不來。本就因為兒子們心大而煩的康熙也樂得他們不來，省得朝會上又毫無原則向著老八一派。
但是讓他萬萬想不到的是，他們倆臉皮能厚到這種程度，上午還沒過完病就好了，索性也沒有真的以此問罪的想法，見他們訥訥不語，康熙冷哼一聲：“朕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說吧，所為何事？”
胤禟二人臉紅t了紅，然後還是胤俄先出聲：“皇阿瑪，這得怪九哥，都是他昨晚說兒子是鰥夫把我給氣著了。今兒個兒子來就是為了不當鰥夫的，您可得給我做主。”
胤禟的眼珠子猛然瞪大，他們昨晚可不是這樣商量的，敢情商量了十八套方案一套都沒用上，現場臨時來了第十九套方案？
康熙聞言不禁也愣住了，老九和老十兩個還真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