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想一想，康熙都無法容忍自己兒子和男人鬼混在一起，因為胤礽提到李光地，他不由又將注意力挪到了那本小說上，沉吟片刻說道：“李光地一把年齡，就給他改改，張廷玉就不用了。”

不是他對李光地大發慈悲，而是小說中的李光地其實沒啥大功勞，主要功勞在張廷玉身上。對方是漢臣，挾持滔天大功，自然不能是完人。保成寫他戀慕年長三十歲的李光地也合他心意。

胤禟急得團團轉，書籍銷售期間印刷就沒停下來，不知道已經印出了多少，只是還沒裝訂成冊。一修改豈不是又要重新印刷？那些可就全作廢了。

什麼，可以挑出能用的頁和新版的其他頁面混裝在一起？

不可能，修改後誰能保證頁數正好對得上，要是字型大大小小不統一，書就不值錢了。

終於，被他想出了法子，已經印刷出來的書也不銷毀，偷偷賣，有獵奇心的人不在少數，或許越是買不到越能賣得貴。

想到出路後，胤禟臉上不由露出一個燦爛地笑容來，康熙和胤礽沒看明白，卻也知道老九慣常犯傻，沒有理會他。胤礽心裡快速過了一遍，將要改的地方同康熙彙報一遍，得到首肯後，不由露出苦笑。

又要加t班加點了。

這些天，他雖然每日都碼了很多字，但也都發布出去了，沒有一個字的存稿。看樣子爆更的節奏要停一停，趕緊把李光地的內容改過來，免得時間拖久對人聲譽影響太大。

康熙的思緒又跳到了其他地方，狠狠瞪了一眼胤禟：“我問你，之前那個年羹堯的事是不是也是你瞎編的？”

隆科多寵妾滅妻不假，但說他暗戀年羹堯總覺得哪裡怪怪地，現在想來肯定是老九瞎編。

胤禟聞言，複又心虛地耷拉下腦袋，聲音越來越小：“當時兒子吹牛上了頭，一時，一時……忘了形。”

康熙氣得鬍子翹起來，他就知道裡面有貓膩，胤礽聞言，直接攤手：“那本我可改不了。”

二百多萬的小說，又上架銷售那麼久，他怎麼可能改得過來，再說，該買的人都買了，改了也沒用。

康熙卻擺擺手：“倒也不必如此。”

年家雖然是漢軍鑲白旗，不過因其原本是鑲白旗包衣，當初年仲隆以科舉出仕遂沒有進內務府工作，而遷出包衣籍在前朝任職，但在他心裡，年家還是自己人。對自己家中的積老奴僕，想當然不會像對李光地那般，不然就顯得過於見外，對方心裡反而忐忑。

但是把人名聲弄成那樣，現在京城人都知道年羹堯男色惑人，縱然他什麼都沒做也落下一個男妲己的名聲，所以補償還是該給的。

想了又想，康熙說道：“年家還有一女，不若指給弘皙當個側福晉。”

年遐齡官至從二品湖廣巡撫、內閣大學士，他的女兒只能給弘皙當側福晉已經很能說明康熙的選擇了。胤禟聞言，眼皮子動了動，下定決心抱緊他二哥大腿，看樣子老頭子還是要將位置交到他二哥手上的。不然年氏女論身份除非嫁個親王一級的，放任何地方都的是嫡福晉。

誰知，胤礽聽了卻連連搖頭：“不妥，不妥，嫡福晉還沒定下哪裡能先定下側福晉，於他們夫妻日後不好。”

他自己就是這麼走過來的，因此，不管是和李佳氏還是和瓜爾佳氏總是差了點意思。沒享受過真正體驗過夫妻間的相濡與沫和信任，所以，他不希望弘皙走自己的老路子。

聽到胤礽的話，康熙沉默片刻，沒有繼續堅持己見。

太子妃是他為保成精挑細選出來，奈何不是因為禮部準備不太充分，就是趕上女方守孝，直到側福晉進門七年後才正式嫁進來。那時保成似乎對大婚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期待，婚後生活也平平淡淡，不像他當初和皇後那般恩愛。

因為自己有段美滿的婚姻，康熙十分清楚夫妻相愛對一個男人的性情成長的重要性，保成錯過了，自然不希望孫子也錯過。

“如果是福晉的話，她身份也太低了一些。”康熙皺眉，“明年是選秀之年，再仔細看看吧！”

至於年氏女，讓他好生想想，到底指給誰算是彌補年家？

頭疼！

於是忍不住瞪了兩個兒子一眼：“都是你們幹的好事，好好的皇阿哥不當，寫勞什子小說。”

想到在門口聽到保成又在寫納蘭容若和曹寅，康熙的頭更疼起來，目光幽幽：“保成啊！你就別寫小說了。”

再寫下去他怕朝上人人自危，真要把朝廷寫散架樂子就大了。

“阿瑪，你放心，我心裡有譜的。”不寫小說，怎麼可能，大清能不能讓百年國恥不要發生還要看碼字成果呢。

有譜？

康熙看了一眼胤礽，眼神複雜，要是有譜就算老九弄些亂七八糟的訊息出來他也不該寫出來，還頂風作案，自己前腳下旨不許在午門前售□□詞，後腳他就敢公開發售。雖然沒跑到午門前售賣，但也沒好到哪裡去。

但是胤礽眼神過於寧靜，讓康熙不忍打破，只好問：“書在哪裡？拿來我先過目一遍，沒問題再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