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片好心倒是把毓夏鬧了個大紅臉,還是瓜爾佳氏叫住了弘晉。
“這事還早,你妹妹才14歲,要再等五年才嫁人呢。”皇室女子出嫁晚,早點的大概17歲,晚點的21歲都有,不過多半在19歲左右。她估摸以胤礽寵愛女兒的程度,至少也要留到19歲,就是留到21歲也不出奇,反正現在婚約已經定下,大家都不著急了。
弘晉一聽,也是,便不在急著去追問毓夏喜歡什麼樣的郡主府了。
隨著校舍一期工程收尾,他可該開始考慮師生問題了,再有,他額娘也即將搬出宮去。然而,還沒等到他考慮那麼多,曹顬就派人說房子被人給佔了去。
“誰!”弘晉聽說自己蓋的校舍還沒正式完工,就來了上千號人,二話不說把房子給佔了,氣得霍地站起來,“好大的膽子。”
緊接著,關心起曹顬的安危來。
“曹小姐有事沒有?”校舍那頭只要他不在,都是曹顬在看管著,進入收尾,工地也只剩下百來號人,哪裡幹得過上千人,不然也不會讓人把房子給佔了。
來回話的小太監是弘晉放在工地上的小太監,實際上,專門伺候曹顬,聞言,連忙說道:“女主子見他們做派,猜到是旗人,第一時間迴避了,也沒讓人和他們打鬥沖突。只是房子被他們給佔了,那些人話裡話外的意思是他們是旗人,皇上得管,房子就是他們的了。女主子又讓人去打聽了一遍,說他們是老賴,就是皇上拿他們也沒更好的法子。”
僱用的工匠都是漢人,和那些旗人老賴沖突沒有好處,因而,曹顬阻止了底下人和對方打鬥,免得自己人吹虧。
“那就好。”聽到曹顬沒事也沒有發生流血事件,弘晉鬆了一口氣,意識到自己解決不了這件事,連忙去找胤礽。一進屋,就急吼吼道,“阿瑪,大事不好了,校舍被別人給佔去了。”
胤礽正在寫小說,聽到大事不好心裡就咯噔一下,筆尖頓了頓,旋即聽聞只是校舍被佔去,不由笑罵道:“多大的人了,一點點小事情也值得說成大事。”
弘晉急得一腦門子汗:“校舍被佔了,他們說占房子的是旗人,人家要長長久久住在那裡呢。”
理科大學在某方面而言,是弘晉給自己建的象牙塔,準備建好後一輩子鑽到裡面去的,如今才剛剛蓋完第一期校舍就被人給佔了去。以後可怎麼辦?
就是他從來不關注這類事,也知道有一就有二,若是不妥善處理,以後他蓋多少校舍都能被人給佔去。除非他能打著蓋王府等的名義,那些人才不敢,但是,哪怕親王府也是有規制的,和校舍完全不同。
“哦?”因為弘晉的反應過於激動,胤礽不得不給予反應,卻沒有放在心上。不說監國多次,遇到這類的事多了,就是平時朝堂爭鬥也不比這個容易。
校舍被佔,要解決起來他甚至立刻就有了上中下三策。
“阿瑪,你怎麼一點都不急,是有法子了?”弘晉問道,他是真想不出如何解決,“那可是旗人老賴,聽說皇瑪法拿他們也沒法子。”
胤礽十分淡定,在剛聽說校舍被旗人佔了時他就意識到是旗人老賴,十幾年前逼著皇阿瑪開國庫給他們還債的事可是讓人印象深刻。
旗人為皇上打仗,皇上就得管旗人們的生計,包他們的吃穿住乃至子女前程,這條樸素的道理深深埋藏在所有人的內心深處,包括了皇帝。
前朝血的教訓擺在眼前,既然讓人家賣命,不但要把銀子給足還要給人尊嚴乃至一定特權。如果像前朝那樣,讓軍人變成軍戶,既要用兵又不養兵,讓人流血流汗又流淚,奉獻了自己再賠上子孫後代的前程,那麼大清可能撐不過五十年。畢竟,比起前朝,大清先天根子就生得要弱一些,手裡沒有那麼多底牌。
所以,當旗人生計出現問題,産生老賴時,就是康熙也並不能把他們怎麼著。
因為旗人老賴的産生說明瞭皇上沒有信守承諾,說明瞭朝廷拋棄了那些祖上為大清拋頭顱灑熱血的後人,最後,為了維護旗人的面子,康熙只能開國庫替他們還欠銀,重新分發房子。這一做,就是兩次,會不會有第三次,不好說。
不過胤礽不是康熙,他只是太子,對付那些老賴反而容易有法子。
“這事不難解決。”本來要將弘晉打發回去,突然想到這件事正好可以鍛煉鍛煉弘皙,立刻改了主意,對弘晉說,“去叫你哥哥過來。”
弘皙迷迷糊糊喊來了弘皙,尚且不明白胤礽的意思,弘皙卻在路上聽說校舍被人佔去後有了想法。
“阿瑪是讓我去解決這件事?”一上來,弘皙就問道。
“不急,你先去調查調查,再回來同我說說。”胤礽的話讓弘晉臉上露出急切的神色來,他如何能不急,晚了可別真成那些人的房子了。
蓋房子的錢還是大哥支援以及部分賣照片賺的錢,可不是國庫裡撥出來的,自己出錢蓋的房子憑啥被人白白佔了去。可是,胤礽態度堅定,哪怕弘晉急得團團轉也只好由著他大哥先去調查。
手上已經開始組建了一批少年探子的弘皙,打聽訊息很迅速,每兩天,背後的海善就浮出了水面,不禁咬牙切齒。
“竟然是他的手筆,真是陰魂不散。”一開始,他對海t善沒有任何喜惡,只當是皇室宗親,一直到朝會上對方提議讓毓夏和親才將對方給記恨上了,只是萬萬想不到,對方手段竟然如此齷齪,又對弘晉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