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書五經考得相當簡單，難度遠遠低於童生試，不過數學就有點難度了，居然會考雞兔同籠。好在，大家一開始就是沖著當兵吃糧去的，在數學上縱然比不得商戶人家，但進入兵營想往上爬就必須掌握列陣或者計算物資，加上他們的頭兒康熙喜愛數學，在旗人當中倒是沒人認為數學是拿不出手的小道。

當然，要說他們數學有多好，那也實屬高看。往往一家之中，數學最好是女人，她們掌管家務，天天計算家裡開支，貨比三家，有産業的也是女人在盤點利潤。

可惜沒說女人能夠去上學，不然家裡又能一項生計呢。不過就算能讓女人上學只怕也少有願意去的，女人家心裡牽掛著爺們孩子，她們去上學了，一大家子誰來操持，恐怕一口熱飯都吃不上了。

理科大學僱傭了一批旗人老賴，他們訊息比較靈通，一發現立刻就彙報給了弘皙和弘晉兩人。弘皙還在找是誰傳出來的謠言，弘晉已經六神無主跑去找胤礽了。

“阿瑪，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聽著熟悉的話，胤礽苦笑地放下筆，比起成長迅速的弘皙，弘晉還是個黃腳雞呢。一點都不沉穩，不過他總不能要求兒子樣樣都出色，弘晉在理科上的成就足以彌補他的其他缺點。

“阿瑪，理科大學可能辦不下去了！”進屋後，弘晉彷彿找到了主心骨，委屈得不行，眼淚吧嗒一聲掉在地上，“怎麼辦呀，沒有理科大學額娘她就……”

和宮裡其他女人可以一輩子安安穩穩在宮裡不同，林氏涉及到炸皇宮事件，被皇瑪法厭惡的同時卻又掌握了黃色火藥技術。如果沒有一所理科大學安置他額娘，林氏很有可能被送到他再也見不到的地方去。

弘晉單純，卻不至於傻到看不出來厲害關系。

“多大的人還掉金豆豆，說說遇到什麼事了？”胤礽問。

弘晉也覺得不太好意思，他可是訂過婚的人，怎麼還在阿瑪跟前哭鼻子，擦幹眼淚說道：“外面傳言只要被理科大學錄取就給他們發月錢，好多人已經過來問了，兒子怕，怕就算澄清了也要汙了大學的名聲。”

比起人，學校更重視名聲，一個還沒開學就沒好名聲的大學如何能開辦下去。

然後他抬眼看了一眼胤礽：“兒子手裡倒還有錢，只是怕撐不住，就算把試卷加大難度只怕會讓人詬病……”

售賣相機的錢都在他手裡，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他倒是想幹脆如謠言一樣，只要來上學就給發月錢，可是八旗中的餘丁不在少數，以及漢人中定會有不少人來報考。如果一開始沒有錄取黃光宗等人也就罷了，可以說只錄取八旗中人，然而他早早錄取了黃光宗，並且這事流傳得很廣。

所以，一旦開了口子，理科大學面臨的可不止是那些官學沒選拔上的餘丁們，而是源源不斷的漢人。漢人基數大，讀書人也多，其中許多和黃光宗一樣考中了童生無法更進一步。

和那些餘丁家屬們想的一樣，與其去當賬房，還不如考進理科大學讀一輩子的書。反正有月錢又管吃，還是太子開辦的大學，說出去也不丟人。

“只是這？”胤礽挑眉，想不到讓弘晉慌慌張張乃至哭鼻子的大事竟然這麼簡單，“他們既然要來上學，就讓他們來上好了，月錢……”

胤礽頓了頓，沒有猶豫：“發給他們就是了，培養人才不花錢怎麼可能。”

啊？

弘晉發呆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胤礽繼續說：“能上理科大學的估摸都是蹉跎多年考不中秀才的，年齡大了，自然要考慮生計問題，總不能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有月錢也好，也省得一些人才為了生計放棄。不過咱們這月錢也不是白給的，理科大學學制八年，不，還是十年吧！時間太短只能學個皮毛。”

想到當下人們的數學水平，胤礽揉了揉腦袋，不得不把四年的大學學制給延長到十年。

“寬進嚴出，每年淘汰一批不合格的學生，大學不是混日子的地方。不過既然他們拿了月錢，畢業後就必須為我們工作十年，工作期間月錢不會低於他們在學校的月錢，當然，如果他們考中科舉或者做官除外。”

胤礽說完，弘晉仍然頭暈中。

“可是阿瑪，哪來的那麼多錢？”賣相機的錢可花不了那麼久，而且，做實驗本來就很費錢。

“弘晉，那可是理科大學，隨便弄出點什麼東西都能賺錢，比如石印，你學過化學，知道酸堿，只要調出合適的油墨就能直接在石板上寫字然後大量印刷出來。”

石印技術他一開始沒有注意到，還是在掃一本名叫《中病毒的賈先生》時發現，頓時覺得這個技術簡直就是為了自己的小說印刷而生的。只是因為手上沒錢，加上這個技術看上去並不算太難，才沒有急著買。此時，正好丟擲來讓弘晉去練手。

總不能光學習，沒有研發技能。

“不用雕刻，只需寫字就能印刷出來？”弘晉開動腦筋，t很快有了方向，“油水不相容，可以用酸堿改變區域性石板的石性，對，墨水改變石性！”

看著陷進去把最初目的都忘了的弘晉，胤礽不禁搖搖頭，算了，接下來還是他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