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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仙尊修煉無情道——我是仙尊心上人13^^……

卻不想修為層層遞減的劍尊忽然從自己輸了並且身受重傷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盯著從夏道:“你當真也修煉的無情道?”

為何同是無情道,他走到了如今的地步,心冷如鐵,於萬事萬物都無法掛心,便是想要斬情,想要騙過天道,騙過自己,都頗為勉強,而眼前女子,明明比他小了幾百歲,還是從凡人界那等地方出來的,怎會有本事將無情道修煉成功?且,瞧她模樣,似乎也根本和他走得不是一個路子——他斷情絕愛,一路修煉,殺親殺妻殺女殺友,方有渡劫期修為,可孟微夏……她憑什麼?一人不殺,不捨情義,竟也能修煉到渡劫期?天道莫不是傻了麼?竟是讓這樣的修煉無情道的人,一路修煉到如斯修為?

從夏還在靜靜的恢複體內靈力,不意劍尊的修為都降到這種程度了,不想著趕緊自我了結,以免待會遭罪,竟然還來質問她,愣了片刻,一歪頭,奇怪的反問:“那你以為,無情道的終點會是什麼?”

劍尊想也不想,答:“自然是破碎虛空,飛升成仙。”

從夏道:“那無情道是何人因何事何物所悟?”

劍尊:“……”這種事情,他怎會去想?他想要的,不過是飛升。

從夏倚靠在九尾靈狐身上,慢悠悠道:“本尊讀《清靜經》,其中有言,‘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執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又讀《道德經》,其內有言,‘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可見即便是大道天道,亦不是全然無情。如此,便是天道大道尚且留有一絲|情在,修士所修的無情道,又怎會絲毫感情都無?這樣的無情道,你當真以為,天道與大道,能夠認可?”

劍尊只覺腦中“嗡”的一聲,一片混亂,忽覺他之前堅持的道,竟然是連天道都不可能承認的,那,他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殺親殺友殺師,難道竟是全都錯了?

劍尊一口血吐了出來,待再抬起頭時,已然鬢發全白,整個人的修為都降到了煉氣期,而他的身體,也如七八十歲的老者一般,佝僂著,面上皺紋橫生,口中還在粗啞的念著:“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從一開始就是錯的……無情道,無情道,怎會不是殺親殺友殺師之道?我哪裡錯了?我怎麼可能錯?我沒有錯,我沒有錯……”

口中這樣念著,劍尊的眼睛裡,卻透著全然的絕望。

他信了。

大道無情,可大道卻是至公的。大道能做到公正,這卻是世間所有生靈的幸運,又如何能說當真無情?只是用無情的外衣,來掩蓋它的至情至公而已。

至於眼前的女修,她修煉的怕壓根不是正宗的無情道,才能走到如今的修為。

而那些圍觀的高階修士們,此刻也越發恍然,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這無情道在各個宗門裡都是禁止弟子修煉的,那曾經所謂飛升的無情道修者,也不是在第一次飛升時就成功的,或許就是在第一次飛升失敗後,大徹大悟,改修了其他道才飛升成功。

唯有一名高階女修面有疑惑,張了張嘴,發覺周邊的人對此都深信不疑,便將心中困惑暫時壓下。

天元宗的太上長老沉沉嘆了口氣,繼續與天元宗掌門道:“畢竟是我宗弟子,為我宗也立下過汗馬功勞,為其收屍,也是我們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此事,你定要……”好好處置。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天元宗掌門忽然道:“太上長老,您瞧……這位孟道友,好似要……”

太上長老驀的扭過頭去,就見原本芝蘭玉樹,如天上仙人的劍尊,竟老邁到將死的模樣。他有些不忍心看,卻還是一直看著,似是等著有人殺了劍尊,又似是等著劍尊自盡,如此,也算留了一絲臉面,為他自己,也為天元宗。

劍尊此刻卻無法自盡了。他已經老得連抬起手臂,竟是都不能。

臨終之際,從夏一語打破了劍尊自來堅信的“道”,劍尊的無情道破,從前毫不猶豫舍棄的那些情感竟統統回來,劍尊滿頭白發,滿臉皺紋,聲音粗啞,喃喃道:“娘子,蓁蓁,師尊……”

他後悔了。

痛哭流涕。

在最後的時間裡,劍尊像是一個無措的凡人老者,痛苦又後悔的死去。死不瞑目。

從夏盯著劍尊嚥下了最後一口氣,隨意揮了惠衣袖,那老邁的劍尊,登時連屍體都不複存在。

挫骨揚灰。

劍尊值得。

叢夏這般想著,輕笑了一聲,將長刀納入丹田,長發如瀑,衣擺翻飛,恍若神仙人物。

此次任務,她完成了。

之後便是她想做甚,就做甚了。

正當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曾經高高在上的劍尊的結局,天元宗太上長老一臉的不忍直視,叢夏將走未走時,那位對無情道産生了些興趣和懷疑的高階女修不禁輕喚——

“孟、孟前輩留步!”

叢夏停下腳步,並未轉身。

那高階女修見狀鬆了口氣,微微躬身,她求道之心向來堅不可摧,明知眼前這位前輩勢力非凡,脾氣或許不好,可她心有疑惑,唯恐阻礙了求道之路,也只好咬牙叫住了叢夏,恭敬求教:“晚輩想請教前輩一事,敢問無情道,當真不容於天道和大道?全無感情的修煉無情道,當真不可取?”

她著實是太疑惑了,若當真不可取,那麼,無情道又是怎麼流傳下來的?劍尊的一路驚才絕豔,始終快人一步的修為,又是如何而來?還有無情訣,又為何被諸多人到處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