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他,世家所能侵佔的利益,得到的權力著實太多了。
他們佔有的太多,皇帝所擁有的就少,換誰能忍?
司徒玥不能忍。謝望舒,也不能忍。
壓制世家權利,勢在必行。
只是謝望舒更懂隱忍,也明白有些事情,必須循序漸進才可。她同樣在養生,想要透過活得足夠長遠,來實現她的政治理想。
世家未必不懂,但是,誰能捨得將自己手裡的東西分出去呢?自然是要繼續和皇權爭鬥。
謝相終於還是嘆道:“罷了,你們都長大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罷。”
他是真的老了,長女已經穩穩地手握大權,幼女憑藉著如此才名,再無人敢嘲笑,家中其他兒女也各自成材,他便賦閑在家,偶爾去一去幼女去過的好地方,看看好風景,倒是也不錯。
謝相退了,朝中局勢依舊穩如泰山。顯然,這個世上,缺了誰都是可以的。
謝望舒的太後之位,沒有因謝相的隱退而出什麼紕漏,她的太後之位,坐的越發穩當。
她還將她的妹妹召來宮中,看著妹妹寫出來的遊記,畫出來的畫,謝望舒亦十分歡喜。
彷彿她也和妹妹一起,去看了這大好河山,見識了那些風土人情。
謝望舒對從夏畫的一副雪山景更是愛不釋手。
她有些驕傲又有些生氣。驕傲她的妹妹連雪山都敢爬,爬上去後,還能畫下這般好看的畫,記錄下這般美的景緻;生氣雪山畢竟危險,妹妹真是出去玩野了。
可謝望舒仔細欣賞完這副雪山景後,到底也沒捨得罵從夏,而是點了點從夏的額頭,道了聲“你呀”,還是沒有將指責的話說出來。
反而拉著從夏,表示又要給從夏新的封號。
從夏:“……”這就真的大可不必了。
謝望舒卻總是覺得自己虧欠了這個妹妹太多,想要盡力彌補。
她想要給更多的東西給從夏,但是好像她能拿出來的再好的東西,也比不過曾經的女帝之位。
而女帝什麼的,謝望舒在做了五年太後之後,才知曉那究竟有多難。
她自己現在也只能在偶爾時幻想一下自己將來可能做到那個位置上。可事實上,她能做好太後,將權利緊握在手中,已然是費盡了心思了。
她忍不住喃喃道:“夏夏,你真的不考慮重新開口說話麼?”
從夏聞言,微微睜大了眼睛,隨即就搖了搖頭。
原身不想,她亦是不願意。
能說話有能說話的好,可她現在身居高位,受盡寵愛,身邊人,都為了她去學手語。
說話什麼的……真的必須麼?
與其能開口說話了,然後跑回來給謝望舒打工,從夏心道,那她寧可當個啞巴,天南海北的到處玩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