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同考的情誼,晉鬱山和她熟絡了很多,話也多了。
晉鬱山:“聞瑎,你覺得這次考得怎麼樣?”
聞瑎:“應該沒問題。”
晉鬱山淺笑了一下,這是她第一次見晉鬱山笑,原來這家夥不是面癱啊。
“我也是。”
——
在古代,閑暇時間除了學習還能幹什麼事。
聞瑎拿著自制的魚竿,頭上戴著麥稭稈編織成的草帽,坐在河邊,一動不動,放空大腦,願者上鈎。
“瑎哥兒,大喜事啊。”張牛的聲音隔老遠就穿過來。
遠親不如近鄰,張牛一直以來對聞瑎都很照顧。今天他被主家放假一天,回家看望老父,聽到路上的書生在談論今年的府試,耳尖的聽見了聞瑎的名字。
上前一打聽,才知道府試的結果出來了,聞瑎名列前茅,現在已是童生身份了。他立刻小跑著回永水村,家都沒回,先找到聞瑎告訴他這個好訊息。
“瑎哥兒,你這腦瓜子是怎麼長的,要是我兒子能有你一般聰明,我就知足了。”
第二天,縣令林中水邀請今年的童生到家中會宴。
在場的除了晉鬱山之外還有一個年齡偏大書生模樣的人,這次府試淩昌縣也就只有三人透過,足以見淩昌縣人才凋零。
晉鬱山到底還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府試此次是他奪得案首,眼裡閃著的星光,讓人見了也忍不住同他一起喜悅。
“晉鬱山,恭喜。”
“同喜,我真的很開心,不僅僅是考試,還因為遇見你。”好像是覺得這句話有些歧義,晉鬱山的臉泛紅。
他有些艱難地吐出了下面的話:“我同齡的人除了蔡天賢那家夥,就沒有別人了,我很開心與你相識。我們,我們是朋友了嗎?”
聞瑎眼角浮現笑意:“當然是。”這也是她在這裡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他看到聞瑎點頭之後繼續說:“既然我們都是朋友了,那你以後叫我鬱山吧,等我們及冠,再互稱表字。”
“好。”
兩人分別之時,晉鬱山特意問了聞瑎家的地址,拿著紙筆記下來塞到衣襟裡。
在這之後,聞瑎每天下午都去盧夫子家中上課。這時候,她已經是盧夫子的學生,而非私塾裡普通的學子了。
五月末,聞瑎突然收到了晉鬱山的書信。至此,兩人開始書信往來。
早起晚練,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學習也是如此。
晉鬱山期間來過一次,一來二去,兩人之間越發熟稔。一月有時可多達十幾封,大多是寫近日遇到的什麼趣事。
臘月十四號,聞瑎收到晉鬱山的來信,說要來她家陪她過生日,讓她不必回信,等著他來就好。
但是直到第二年,聞瑎院試的結果下來,縣裡拿著紅花帶著銀兩敲鑼打鼓給她送喜的時候,她都再也沒見過晉鬱山,那封信是兩人最後的聯系。
她自然奇怪,親自去找晉鬱山,也找到了蔡家,沒想到蔡天賢見了她也不似往常熱絡,一反常態,冷著臉告訴她晉鬱山已經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