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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袁瞻又對聞瑎寬慰道:“我無大礙,若你實在放心不下,等明日休沐,可來府中看我。”

說罷,他解下腰下玉佩遞予聞瑎。

聞瑎來到翰林院衙署時比往日晚上一盞茶的時間,但好在她一向出發的都挺早,不過六點多點。

翰林院衙署的格局並不是很大,四四方方的古樸院落,紅磚綠瓦,只是看著更有質感,更加高階罷了。

每位官員進入衙署前都需要先經過門房,這是他們上班打卡之處。沒錯,即使在古代,當官者也是有考勤的。西周時期的《詩經雞鳴》便有這麼一句:雞既鳴矣,朝既盈矣。早在雞鳴之時,官員們就要起床上朝了。

現代社會遲到扣的不過是績效工資。但是在大齊,如果遲到或者點名的時候不在,罰俸祿都是小事,更有甚者要被打板子甚至坐牢。

《齊律疏議》有規:缺勤一日打二十板子,三天加一等,並罰俸祿一月;滿二十五天處杖打一百大板;若是滿三十五天,直接有期徒刑一年。且此規定針對所有官員,不分官品高低。

聞瑎在門房簽過自己的名字,進入庶吉士的辦公地點,還有幾人未到。

這些翰林院的庶吉士不過前幾日才剛剛從各地趕回,明日又適逢休沐,所以目前還未有分配教習。

教習制度是大齊對進入翰林院的庶吉士的培養制度。

帝王對此極為看重。因此,翰林院教習之任委派的官員多是翰林院、詹事府、吏、禮二部的高官。

況且在齊朝,官員們極重鄉誼和門生關系。庶吉士作為教習之門生,不僅有利於結成二者之間利益的集合,更是方便了庶吉士以後的晉升之路,是頗為重要的。

俞脩樾走到聞瑎身邊,示意她出去說話。

他伸出手,從聞瑎的衣襟後面摘下一片雜葉,關切問道:“小瑎,你今日來得比往日晚上好些,而且這後背上怎會有如此之多的灰塵,難不成來的路上摔跤了不成。”

聞瑎鬆了鬆肩,對自己的壞運氣也有些無可奈何:“叔思,倒黴的時候喝水都會塞牙縫,但幸好我沒受什麼傷。”

簡要地說了一下今早的情況,但為了不引起什麼誤會,聞瑎還是隱去了袁瞻的姓名,雖然她知道此事不久便會傳遍朝堂。

俞脩樾一邊聽著聞瑎說話,另一邊忽而將手按住聞瑎的肩膀,固定住她的身子,另一手在她的官服上拍拭,把上面的灰塵拂去。

聞瑎感受到肩膀上的重壓,立刻向前走了一步,一想到俞脩樾此人潔癖龜毛到令人發指的性格又不得不理解他的舉動。

俞脩樾此人素來喜淨,明明長得一副狂野狠厲之像,又生在西丹多沙多塵之地,不知是怎麼養成的這種習慣。

聞瑎知道這話不會傷及兩人友誼,便直接幹脆利落地說道:“叔思,你要是看不慣我身上淩亂,直接告訴我一聲,別突然動手動腳,同你一樣,我也不喜與人有身體接觸。”

俞脩樾虛浮在半空的手縮了回來,一臉正色道:“倒也是我冒犯了,可我實在是看不得你身上如此髒亂。”

聞瑎努了下嘴小聲嘟囔:“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我又看不見我的後背。”

這小麥膚色的漢子看到她這副模樣笑得頗為開懷,指了指她衣角那處,道:“喏,那裡還有些灰塵,你自己拍拍吧。”

看著聞瑎拍拭的動作笑意加深。

俞脩樾又道:“明日休沐,你可有約。小瑎,你不是說你喜歡垂釣,我聽鄰居說城郊有一河,魚多而肥美。明日午後,不如相約那處一聚。”

聞瑎想到袁瞻的傷勢,明日上午去袁府探望袁文璲,下午沒有其他事,倒也不怎麼沖突。

她點點頭:“好,到時我去——”

俞脩樾:“我去找你,正好拜訪一下你的新居。”

翌日,清晨。

一番洗漱過後,聞瑎便出門採購。

她買好探望了禮物,便來到了內城東南方向的袁府。

此時的日光並沒有那麼奪目刺眼,但袁府的屋簷上,那頭銅鷹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