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啐了一聲,暗罵聞瑎。
陽光正好,天色晴朗,不過依舊帶著絲絲寒意。但站在縣衙外側圍觀的百姓,心卻逐漸熱起來,尤其是受過王家欺辱的人,看到這情景,內心的快意更是無法言說。
這新縣令說不定真是個為民幹事的好官!隱隱約約的想法逐漸如蟬絲般一縷一縷浮上這些人的心頭。
驚堂木響,震耳欲聾!
聞瑎:“王傳起,半年前你強搶民女吳紅滿,毆打其兄吳古和致其右腿殘疾,並惡意搶砸其店鋪,可確有其事?”
陳毛生瞥了眼聞瑎又看了眼王傳起,眉毛狠狠地皺在了一起,艹他孃的,這王家少爺莫不是腦子被狗踢了,怎麼還摸不清現在的狀況,這新縣令可不是個軟茬。
他打斷準備開口說話的王傳起,一板一眼道:“大人,屬下已經將當初的幾名證人帶到這裡,咱們當堂對峙,量這王傳起也不敢說謊。”
聞瑎眼神泛冷,這陳毛生說這話看著大義凜然,但明顯是在給王傳起提醒。
王傳起像是想到什麼,沒錯啊,這封口費早就給足了。他驟然緩了口氣,視線掃過跪在另一旁的兩名證人,身體放鬆下來。
他不再掙紮著起身,反而像是突然學會禮貌一般,對著聞瑎拱手回道:“縣令大人,斷案要講證據,你又沒有證據怎麼證明我幹了那些事。更何況,吳紅滿是自願跟著我的,紅滿你說是不是?”
他說完之後扭頭看了眼吳紅滿,笑得露出牙齒,卻讓她瞬間臉色一變打了個寒顫。
“大人,王傳起在說謊,當初小人——”“可惜吳古和,你沒證據啊。”
兩人的聲音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響起,緊接著吳紅滿有些抽搐的哽咽聲、王傳起和吳古和的爭吵聲充斥整間屋子,大堂一時間變得無比嘈雜。
麻洪昌頗有眼色地出聲制止這鬧劇:“肅靜!公堂豈容爾等如此作態。”
陳毛生低下頭撇了撇嘴,嘖,老馬屁精。
聞瑎從椅子上站起來,踱步走到大堂上,面容身影便徹底顯露在了縣衙外圍觀的群眾面前。
“這新縣令長的——”說話的是徐恩旁邊的那個青年,他的視力不如徐恩,此時才看清聞瑎是什麼模樣。
這人看看聞瑎,又看看徐恩,來回好幾次。
徐恩:“方道根,你幹什麼呢,眼睛扭來扭去。要是抽筋了早點回去,別在這瞎看了。”
方道根:“你們倆,咋有一點像?不過,說實話你可沒這新縣令俊。”
徐恩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嘖,有病,我先回了。”
方道根:“你不看了,正到精彩的地方呢!”
徐恩擺了擺手,身手矯捷地穿過擁擠的人群,消失在街道上。
兩人的交談沒有驚動周圍的任何人,倒不如說縣衙外的百姓都在竊竊私語著,沒人關心他們說的話。
畢竟平日裡橫行鄉裡的王家今日居然吃了癟,一傳十,十傳百,圍在縣衙的百姓人比開始多了不少。
“吳紅滿,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吳紅滿垂著頭,手指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便死死地握住衣角:“民女、民女”
“妹,你說出來,別怕王傳起那個渾蛋。”吳紅滿一直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下半段,吳古和有些焦急,連忙出聲。
王傳起得意地勾起嘴笑:“紅滿,我們可是兩情相悅,你說對不對。”
早在吳紅滿進到這大堂時,因為她下意識的動作,聞瑎的注意力便分給了此女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