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讓聞瑎迅速斷掉了結交此人的心思。
但是她眼睛快速眨動了一下,還是裝作欣喜的樣子,“那我就多謝蕭兄邀請,今晚定是有口福了。”
“馬上就要到了。”蕭明剛指了指前面。
他突然誒了一聲說道:“這事我才剛想起來,你今日也算是趕巧了,最近調兵,殷小將軍後日就要前往垈仁。”
他要去垈仁了,這可是邊塞腹地,這個時間段調兵前去垈仁,只能是為了防範匈奴了,畢竟馬上就是夏末初秋了。
聞瑎嘆了口氣,若自己沒有一時沖動來這一趟,兩人再次相見又不知是何時了。但是這個小屁孩為什麼不聯系自己,聞瑎一想到這裡就一肚子氣。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軍營門外。
把守計程車兵看到聞瑎,兩把長槍立刻交叉,,擋住了入口,鋒利的尖頭在陽光下發出刺眼的亮光。其中一人看了一眼蕭明剛,而後卻依舊面無表情地嚴肅詢問:“蕭副將,您身後這位?”
“她是聞瑎,宜新縣的縣令,也是殷小將軍的朋友。今天她是來找殷小將軍的,我可以做擔保。”
“可以放行。”士兵朝身後喊了一聲,這時緊閉的大門才緩緩開啟。
聞瑎眉梢晃了晃,眸中閃過深思。
她對著士兵們拱了拱手,把馬交給一個士兵,跟在蕭明剛身後往裡面走去。身後的大門緩緩關上,發出沉重的摩擦聲。
“聞兄,我就送到這裡了,殷小將軍就住在這裡。這幾日他不用訓練,應該就在家裡。”蕭明剛說完之後,指了指身後離這房子不遠的一個小院,“我家在那裡,別忘了晚上來。好酒好菜,一定好好招待。”
聞瑎對他抱拳,真心實意地說聲:“多謝。”
她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揉了揉臉。大概過了有半刻鐘,聞瑎終於走到門前,呼了一口氣抬起了手,還未碰上門扉。
門開了,門後是殷君馥。
她的手臂在半空浮在空中,眼睛被嚇得睜大了一瞬。
闊別將近三月,殷君馥五官輪廓愈發深邃,臉龐已不見任何少年時期的圓潤,雙眉斜飛入鬢,只是那眉峰之間卻多了一股逼人的銳氣,讓人不敢直視。
殷君馥又長高了。
聞瑎愣神著被殷君馥拽著胳膊直接拉進門內,他的嗓音帶著一絲別扭:“進來吧,我剛才就聽到外面的動靜了,結果你到現在才敲門。”
他的手還沒下依舊在聞瑎的手腕上,溫熱透過薄薄的葛衣傳遞到面板上,莫名燥熱起來。
蟬鳴鳥叫,歡快布穀鳥時而高吭而嘹亮,這只剛叫完,那隻又叫起。
聞瑎搖了搖手,示意他松開,手腕處已經紅了。殷君馥看到了,眸光閃了閃。
“坐吧。”殷君馥把她領到樹蔭下的石凳那處。
聞瑎在路上想了一肚子的話,現在卻堪堪只說出來一句:“端午安康。”
“端午安康。”
初夏的微風吹過樹梢,吹動了聞瑎的發梢,她把吹跑的發絲別回耳側。
樹枝上的葉子在風中輕輕顫動著,帶來一絲涼意。
聞瑎看著那被風吹拂過的樹葉,輕聲說道:“闊別以來,近況如何?”
“身體已無大恙,不必掛懷。”殷君馥綠眸微,似是喜悅似是驚異:“我沒想過你會來。”
氣氛漸漸緩和了下來。
聞瑎瞥了他一眼:“我若再不來,你是不是又該走了。你難道不拿我當朋友。”
殷君馥低頭垂眸,抿了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