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剛,勞將軍找你,”
來人是勞介平的親兵,蕭明剛憋得臉青,只好把火嚥到肚子裡。
“多謝。敢問勞將軍找我有何事?”非得這麼早,那得有多緊急,蕭明剛也來不及收拾,回屋裡隨便穿了一身衣服。
“兒,你要這麼早要去幹嘛?”
“娘,沒事,你再休息會。是勞將軍有事找我?”
蕭母聽到後放心地點了點頭,“是公務啊,那快去吧,別耽誤了。”
林香照一夜未眠,她眯著眼看著窗外,面無表情。
蕭明剛跟著這位親兵來到了勞介平那裡,剛一進門,就被站在門口的四個士兵壓在地上跪下。
“將軍,屬下這是犯了什麼罪,要如此這般。”蕭明剛被死死壓住,動彈不得。
勞介平正在擦劍,劍光微閃,銳利無比。勞介平已是五十高齡,卻少見白發,面板黑黝,五大三粗,身體健碩,看起來不過四十歲。僅僅擦劍,已是氣勢逼人。
勞介平冷哼了一聲,臉色鐵青,“蕭副將,丟人都丟到外人面前了。你家裡的事我也不多說了,等你簽字畫押便會放你離開。”
蕭明剛臉色一僵,他是私德有虧,但這事他做得隱蔽,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在心中寬慰自己,隨後便立刻辯駁:“將軍,屬下不知您所言何事?這一定是誤會。”
“你應該知道老夫平生最恨哪種人。”勞介平淡地掃了他一眼,“動手吧。”
蕭明剛掙紮著卻無法反抗,被強迫在一張空白的紙上寫上名字按了手印。
隨後便被扔了出來,他都不清楚剛才到底是按了什麼東西。清早的風還很涼爽,但他的額頭卻止不住往外冒汗。
“蕭副將,勞將軍吩咐我等送您回去。噢,對了,將軍還下了命令,讓蕭副將您停職半月,回家之後可別出門了。”
蕭明剛惴惴不安,心中愈發沒底,是哪個人揭發的他,難道是林香照幹的,不可能,那個女人現在除了靠自己哪裡還能活下去,蕭明剛率先否定了這個想法,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把怒氣撒到了林香照身上,當初就不該為了那些嫁妝娶這個不能下蛋的女人。
家裡只有老母一人,蕭明剛紅眼欲裂,“娘,林香照呢?”
蕭母從床上趕忙爬起來,金耳墜一不小心掉在地上,她趕緊心疼地撿起來,這才回道:“她沒在廚房做飯嗎?”
蕭母氣勢洶洶地喊道:“林香照,你死哪裡去了,讓我逮到你這個死丫頭,你就死定了。”
她邁著碎步走進各個房內,突然一聲驚喊:“我那一箱的首飾呢?!”
林香照死死篡著手中這份休夫書,從今以後她與蕭明剛便再無瓜葛了。她大口喘著氣,心髒似乎要跳出胸膛。
林香照突然撲通一聲給聞瑎跪下,聲音嘶啞:“你幫我太多了,大恩無以回報,你若不嫌棄——”
聞瑎打斷了她的話,“林姑娘,你謝錯人了。你應該多謝殷君馥,若不是他這件事絕非如此簡單。”
殷君馥假笑了一下,綠眸中滿是警告:“我不過是隨手之勞。林姑娘,如今你已恢複自由身,就請速速回家別在此處久留了。”
殷君馥眯起眼,眉毛挑了挑,抿緊了嘴唇。林香照瞬間汗毛聳立,像是被什麼野獸盯住了,麻意躥上顱頂,一時之間全身用不上力氣,順勢跌坐在地上,看著頗為楚楚可憐。
聞瑎不清楚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
“林姑娘,你沒事吧?”
聞瑎蹲下將她扶起來,有些擔心道:“你先坐起來,喝杯熱茶。”
林香照的睫毛顫著,眼眶帶著粉,“我心中實在不安,昨日你走之後,一夜未眠。聞瑎,我可否跟著你,我如今,實在是無顏見我父母。”
她說著說著,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恰好有一滴滴到了聞瑎手上。梨花帶雨,若是一般的男子見了林香照這般模樣,定是會心疼的不只如何是好。
“林姑娘,我——”
聞瑎有些為難,林香照這姑娘如今這般樣子,路途遙遠,路上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危險,她也確實不放心讓她一人從綏寧回到淩昌。但是若是跟著自己,也確實不妥。
還沒等她說完,殷君馥就打斷了她,他眼中滿是敵意地看向林香照:“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