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給您帶了些糕點,是我親手做的。”
蕭佩婉揚起手裡的食盒,嬌俏柔媚,只要長著眼就能看出她濃濃的情愫,那眼中的喜悅和愛慕顯得她的面容越發亮眼。
謝鬱站在那處淡淡掃了她一眼,“別站在那處了,進來吧。”
蕭佩婉示意宮女把門關好,自己將食盒放到桌面上開啟,裡面是擺盤精緻的糕點。
蕭佩婉走到謝鬱身旁,纖手捏起一塊糕點,送到謝鬱唇邊,滿眼期待:“陛下,很好吃的,你嘗嘗。”
謝鬱眉毛皺了一下,移開了臉,“朕不喜。”
蕭佩婉臉變都沒變,立馬嗲聲嗲氣地撒嬌:“陛下,上次臣妾可是見到你很是喜歡,所以才親手做的,您看,臣妾的手都紅了。”
謝鬱推開快要貼到自己身上的蕭佩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面色冰冷,並不掩飾自己的不愉:“貴妃在門外大呼小叫,就是為了給朕送這份東西。”
“陛下怎麼那麼兇,臣妾知道陛下今日心情不好,所以來告訴您一個好訊息。”
謝鬱一言不發,面沉似水,平靜的目光幽幽地望著她。
蕭佩婉垂下眼,謝鬱不喜歡自己,但那又如何,陛下不喜歡她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那她就沒有輸。她可不是袁若月那種傻子,長得是挺漂亮,但是總端著皇後的架子,對著陛下也不會示弱撒嬌,哪個男人會喜歡她這種模樣。
即便是皇帝又如何,不還是男人,會不喜歡女子千嬌百媚,滿眼依賴。
可惜陛下不重欲,她上次使了手段才懷上孕,不過只要能夠順利生下這個孩子,那便是長子,姑母告訴過自己,她會讓自己的孩子當上太子。
蕭佩婉捏著的糕點似乎不經意地掉到地上,她訝異地小聲驚呼了一聲,抬起眼眨了眨,小心翼翼地看了謝鬱一眼,臉龐似乎一點點紅了起來。
“陛下恕罪,臣妾不小心把東西掉到地上了。”
蕭佩婉扭捏著,臉色愈發粉嫩,還帶著隱隱的羞澀,“陛下,臣妾今日來,是為了告訴您,臣妾,臣妾有喜了。”
是嗎?謝鬱眼裡閃過一絲玩味。隨後他的臉上才染上一絲喜悅,“你有孕了,佩婉,你沒騙朕。”
蕭佩婉擠到謝鬱懷中靠到他的胸前,語氣雀躍,“陛下,臣妾怎敢騙你,是真的。”
兩人郎情妾意,屋內滿是甜蜜。
不過她的情緒急轉直下,再次開口的時候已經帶上淚意,“可是陛下,臣妾這幾晚每每都做噩夢,總是感覺有人暗地裡看著臣妾。是不是有人見不得臣妾懷上了您的孩子,臣妾好怕。”
謝鬱語氣裡滿是心疼,“有誰敢害朕的孩子,佩婉,別怕,有朕護著你。”
蕭佩婉滿意地閉上眼,雙手悄悄地換上謝鬱的腰,似是撒嬌地喃喃道:“有陛下這句話,臣妾突然之間就安心了。”
擁抱著的兩人男俊女美,郎情妾意。
蕭佩婉得到滿意的回答,不刻離開了。她離開之後,謝鬱的表情也沉了下來,雙眸猶如寒潭泛著冷意,朕還以為她能把這種事情瞞到什麼時候。
若是懷的真是朕的孩子,倒也是天下一大奇事了。
翌日,早朝。金鑾殿內,文武大臣排班奏事,文東武西。
陽光散射到金色的椅背之上,發出刺眼奪目的光。謝鬱坐在龍椅之上,周身愈發威嚴氣派,不容侵犯。
匈奴氣勢洶洶,以往他們往往在才會侵犯邊境,但今年卻在秋日來犯,措手不及。
此時正是秋收時節,京郊許多田地裡還沒收貨完,甚至還有不少等著被收割完畢。一名農夫正趕著牛車從自家院子裡面走出,準備去附近村莊收糧,順便將家中剩餘的幾鬥稻穀交給官府處理。
此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只見幾名身著盔甲的騎兵飛快地奔向北方,路上滿是被蕩起的塵土。
不過幾日,匈奴攻打大齊北方的訊息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這場戰爭,沒有人能預料結果會怎樣。垈仁此時正在混戰之中,易守難攻的地形給身處垈仁的官兵一些喘息的機會,這場戰爭看似轟轟烈烈,實則兇險重重。
精銳的軍隊已經出征,前往清赤。屯田內的糧食也早已運向垈仁。但戰爭是戰爭,生活是生活。即便整個清赤地區已經進入了戰時狀態,但遠在千裡外的京城百姓依舊如往常一般,過著安居樂業的日子,忙碌不已。塞北的戰事對他們來說,是一個過於遙遠的話題。
聞瑎將信交給驛站的信使,一枚楓葉在空中飄舞,悄然輕輕拂過聞瑎的肩頭,隨後滑落到地上。
她停駐腳步,注視著這赤紅的楓葉,思緒飄向遠方,塞北開戰了,殷君馥就在垈仁。兩軍交戰,勝負難料。殷君馥會平安的,她默唸祈福。聞瑎望著滿樹的紅楓,心緒沉重。
十月初,聞瑎已經在大理寺工作了兩個旬日,已經熟悉了工作的內容,明日休沐,她打算去釣魚,想到這裡,聞瑎就忍不住激動起來。
大理寺近日工作量不大,分到聞瑎手中案子基本上都沒什麼差錯,刑部的工作足夠完備,不需要駁回重審。
至於大理寺獄的酷刑審訊,聞瑎見過一次之後就再也不想踏入那地方一步,只要想到便毛骨悚然。
那次給聞瑎帶路的官吏是大理寺丞,姓方,那日沒什麼事,剛好碰見聞瑎不太認路,就給她領路了。不過此人十分隨和,不過多久便和聞瑎熟起來。而且此人極其熱愛吐槽八卦,上至大理寺的頭頭嚴端,下至大理寺的門口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