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如今狀況還好嗎?”
秦小太監搖了搖頭,“聽說羊水好像破了,太醫院的太醫都趕過去了,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危險,不然陛下早就發怒了,怎麼可能聽到這訊息還能慢條斯理地穿著衣服。”
聞瑎表面上一臉鎮定,實則內心簡直在罵街,貴妃娘娘的身子得有八個多月了,謝鬱現在成了什麼人渣,小老婆都快生了,還一點不急。
“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快點過去,別耽誤了。”
秦小公公眼看著聞瑎的腳步越來越快,那又不是你的孩子,陛下都不急,起居郎你急什麼呀。
秦小公公看著聞瑎的大長腿離自己越來越遠,他都快要追不上了,他一邊跑一邊喊:“聞大人!你快回來,你走錯方向了。”
哼,也就是現在比自己高了,等再過幾年,他一定超過聞瑎,到時候他一定走得比聞瑎還要快。
聞瑎邁著大步的雙腿突然就停住了,她轉過身,低頭對著一臉無奈的秦小公公道了個歉,有些尷尬地說:“還是公公您領路,我剛到宮裡,還有些不太熟悉。”
等二人走到含涼殿主殿的時候,謝鬱不過剛剛走出房間,他對著聞瑎點了點頭,坐上了龍輦。
雖然都是紫禁城裡的宮殿,但是含涼殿離貴妃居住的福寧殿、皇後居住的坤寧殿甚至是其他嬪妃居住的宮殿都算不上近,至於離太後居住的慈寧宮,那是更遠了。
謝鬱坐在龍輦上,彷彿是睡意未消似的,又閉上眼小憩了。
聞瑎跟在一眾宮人之後,似乎在沉思。
朱牆黃瓦,青石基臺,琉璃瓦屋,玉石欄杆。一行一景,嘆為觀止,實在是叫聞瑎不由得贊嘆,古人的想象力著實令人拍案叫絕。
不過,這景再美,聞瑎也不喜待在皇宮之中。
大約走了兩盞茶的時間,終於到了福寧殿,謝鬱從龍輦上走下。
門外候著的太監宮女面色焦急,他們見到謝鬱之後立刻跪地行禮,隨後在前方帶路領著謝鬱走進了福寧殿之中。
從含涼殿出發,到現在眾人走到福寧殿,在這近半個小時的路程之中,謝鬱一言未發。
直到看到一名太醫從屋內匆匆出來。
謝鬱才開了尊口:“貴妃現在如何?”
“陛下,娘娘或許是因為最近可能是因為過於勞累,腹部或許受到了外力的沖擊,所以破水了。不過現在娘娘的羊水已經不再流了,之後微臣再為娘娘開一副安胎藥,多加休息,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謝鬱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出喜悅與否,對身側的趙嗍淡淡吩咐了一聲:“賞。”
聞瑎站在外面,蕭貴妃的呻|吟聲便已經傳了出來,氣若遊絲,聽之便覺得痛。
宮人看到謝鬱準備進入房中,連忙攔住了他,“陛下,娘娘現在不太雅觀,您還是別進去了。”
謝鬱冷著臉看著這宮人,“朕還輪不到你們來教。”
聞瑎這次沒有被要求跟著進去,她低垂著眼睛站在大門外。
謝鬱進去後,裡面的宮人便悉數被趕了出來。連門也被帶上了,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突然聽見裡面傳來了哭泣聲,陛下和貴妃似乎在說話,但是聲音不大,什麼都聽不清楚。
聞瑎看到了周圍的宮女太監們都悄悄交換了眼神,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一盞茶的時間不到,謝鬱就從裡面出來,擺駕回宮了。
聞瑎覺得謝鬱在自己心中的渣男形象又一次重新整理了,不過她也只是在心裡調侃一下。
畢竟她也清楚,在這個節骨眼上,謝鬱突然做出這番表現,肯定不只是擔心自己的第一個孩子,也不是因為蕭貴妃不小心羊水破了這麼簡單。
但是即便如此,那可是孕婦啊,她肚子裡可是你的孩子。
聞瑎再次想到蕭貴妃剛才痛苦的呻|吟,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這輩子,是絕對不會為了任何人生孩子的。
聞瑎本想著這事也就過去了,誰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就在她準備離開皇宮的時候,被一位有些眼熟的小太監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