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意義了,一切都沒意義了。
她來這裡本就是要來救德拉科的,可就算她不來,德拉科也不會死的……現在反而,德拉科為了救她而死在了這裡。
菲奧莎啊,你到底是在幹什麼?
她不記得還發生什麼了,她只記得家人們都圍在自己身邊,而她自己抱著德拉科不撒手。
直到伏地魔的聲音空靈地鑽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裡,命令食死徒撤退,菲奧莎才反應過來——哦,一切都結束了啊。
她舉起了魔杖,想要把自己也結束掉。
而厄尼這個時候不知從哪裡猛地跑來,伸手就要奪她的魔杖,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厄尼那麼憤怒而著急。
“你要幹什麼?你要為了他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嗎?!菲奧莎你清醒一點,他已經死了!你為什麼要為了他殉葬?!”
“可是德拉科死了,”菲奧莎麻木地說,“我已經沒有活著的意義了。”
厄尼雙眼通紅,吼道:“你憑什麼只是為他而活的?你不知道你也是很多人心裡非常重要的人嗎?你不知道你也是我活著的意義嗎?你去陪他死,我們剩下的人要怎麼辦??!”
菲奧莎搖了搖頭,疲憊極了,她現在不想聽任何人講話,只想抱著德拉科這麼死去。她又舉起了德拉科的魔杖,對準了自己。
厄尼忍無可忍地奪走了又一根魔杖,然後飛快地拿魔杖對準了她:“obiviate一忘皆空)!”
菲奧莎的雙眼立刻變得空洞無神,蘇瀅和達芙妮都想去阻止,但都被埃爾維攔了下來。
蘇瀅雙眼含淚地問:“為什麼,埃爾維,這是為什麼?”
“對於現在的菲奧莎而言……”埃爾維的表情很嚴肅,又帶著一絲落寞,“也許遺忘才是唯一能讓她活下去的方法。”
厄尼施完咒,鬆了一口氣地跪坐在地上,他低低地說:“我……讓她忘記了所有關於德拉科·馬爾福的記憶,從今以後,在她的認知,再也不會有這個人,除非有誰用了比我遺忘咒強度更強的解咒。”
說完,厄尼又看了她一眼,失魂落魄地站起來就要離開。
“等一下,厄尼,”埃爾維突然叫住了他。菲奧莎現在處於記憶重新整理的階段,而且看樣子,她要過很久才整理得好這些記憶,於是他把厄尼招到了旁邊來,“我想要和你商量一件事。”
厄尼:“什麼?”
埃爾維說:“格林格拉斯家族會極力保下你,讓你可以在審判後平安無事。而作為回報,我要你永遠照顧好菲奧莎,永遠不離不棄。”
厄尼的臉上罕見露出了不可置信而迷茫的表情,埃爾維也不著急,給足了他思考的時間。過了許久,厄尼才艱難地問了一聲:“您……為什麼要這麼做?”對於他來說,這並不是一個等價交換,而是兩項他從不敢妄求的恩賜。
“你也看到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猜我的女兒已經把德拉科當成了她活著的意義,”埃爾維又看了一眼菲奧莎,滿臉痛心,“你讓她忘記德拉科,是正確的選擇,而以防萬一,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永遠都不會再想起德拉科。你對菲奧莎很用心,只是現在走錯了路,格林格拉斯家族願意把你拽回來,你呢?願意接受我的條件嗎?”
“我願意!”厄尼絲毫沒有猶豫地答應下來,“只要我還活著一天,我就不會讓菲奧莎想起這一切。”
埃爾維點點頭,拍上他的肩膀:“好,那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說完就離開了這裡,帶著德拉科的屍體去了校長室。
不知過了多久,菲奧莎才恢複了神智,她先是低了一下頭,總覺得自己手上原本應該有什麼的,但現在空空如也,她也完全想不起來有什麼東西丟掉了。
“菲奧莎?菲奧莎?”厄尼走過來,輕抓著她的胳膊,“你怎麼樣了?你還記得我嗎?”
菲奧莎的表情有點奇怪:“你是厄尼啊……我怎麼會不記得你?”
厄尼鬆了一口氣,說:“你剛才傷到了頭,我怕你忘記了我們。”
“……是嗎?”菲奧莎慢慢站起來,看著周圍的人——爸爸、媽媽、達芙妮、西奧多、厄尼……只有他們幾個在嗎?為什麼她的潛意識裡,總覺得還應該有人在這裡,“我剛才是怎麼傷到的?”
“貝爾要偷襲你,但沒有成功,你的頭撞到了牆上,”厄尼慢著語調解釋,“伏地魔已經叫所有食死徒都撤走了,我們現在是安全的。”
厄尼……不也是食死徒嗎?怎麼沒回到伏地魔那邊去?菲奧莎有些抗拒地掙開了厄尼的手,卻看見自己手指上有什麼東西在閃著光。
菲奧莎呆了好一會兒,才說:“……訂婚戒指?”她……訂婚了嗎?好像是有這樣一個場景,她穿著禮服,旁邊站著一個身姿筆挺、穿著西服的少年。
但她好像看不清那少年的臉了,越是用力去回想,記憶就越是淡薄。
“是啊孩子,你訂婚了,”蘇瀅笑著握上了菲奧莎的手,捂住了那戒指,只是笑容有點僵硬,“你的未婚夫就是厄尼啊。”
是厄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