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乖順回答:“是,那老闆不在,只有另一個矮小一點的小丫頭。”
文寧雀看向身邊坐著的男人,男人自上了馬車就一言不發,好像她是什麼無聊之人。
就這麼冷漠的男人,昨夜突然問她香料在哪兒買的。
“聽見了吧,真不巧,今天她不在。”文寧雀笑著說,又伸手說:“現在可以把東西給我了吧?你有什麼法子能讓我住到外面去,還不讓我爹罵我?”
段竟瞟了眼她,唇齒輕張:“當然是功成名就,你是將軍之女,要想有自己的府邸,就必須有自己的事業。文將軍是朝中重臣,你若是能借文將軍之女的身份獲得功績,當然就不擔心不能住出去了。”
文寧雀撐著腦袋,突然說:“我知道了,禦尚金牌!”
段竟臉上有一瞬間漾起笑容,又很快收起來,故作苦惱道:“但禦賜金牌只在文將軍手中有。”
文寧雀輕蔑道:“你不清楚,我知道我爹放在哪了,我一定能闖出一番天地來。”
馬車緩緩駛離末村集市,路過周圍的百姓,而段竟沒有注意,追月就站在馬車外。
追月剛好賣完香料,往前走的時候被一輛馬車搶了先,她只好跟在馬車後面,人流被分隔開。
一輪紅日子在馬車前方,夕陽緩緩印在追月臉龐上。
*
顧飲檀躺著躺著,又覺得難受了,這情毒發作一陣一陣的,她趴在床邊幹嘔起來。
顧飲檀靠在床邊,往嘴裡塞了點黃連,苦澀的味道讓她清醒了點,眼角含了點淚。
不一會兒,追月回來了,跟她說那文小姐買了全部的香料還給了不少錢。
“我聽人說……末村集市從明日開始就要收攤位費了……”追月唉聲嘆氣。
顧飲檀淡淡嗯了聲,她想了想,“不可能突然要收費吧,你知道是誰害的?”
追月搖搖頭:“這個打聽不出來,但費用不高,一個月二兩銀子。”
顧飲檀掙紮著坐起來,她如今已經可以忍受拖著疼痛做事了。
“放心吧,我已經好多了,明日就去交錢,今天還沒做香料呢。”
顧飲檀終歸是累了,終於把香料做好後就去沐浴了。
沐浴的時候,顧飲檀照常脫了裡衣跨進澡盆中,浴室內放著一面銅鏡,裡面清晰地映出她窈窕的身軀。
顧飲檀眼神落在腰間上,起初她以為是鏡子上的髒汙,但低頭才發現是自己的身體。
崎嶇的紋路已經順著後背往前爬,像深紫色的藤蔓,又像是某種圖騰,在瑩白的肌膚上,顏色越來越深。
鏡中的自己實在是太過陌生,顧飲檀這才驚覺自己已經有很久沒有好好看過自己了,似乎長相也有些變化。
原本稚氣未脫的長相如今亭亭玉立,褪去了珠圓玉潤,倒有幾分病弱西子的清麗。
顧飲檀頓了頓,她眼神閃動,動作顫抖著穿上衣服,赤腳踩在地上,她不用低頭就能聞到身上的香氣。
熱氣蒸騰,她臉上微微燻紅,恰好撞上追月進來。
“姐姐……”追月眨了眨眼睛,又羞澀地低頭,“咱們姑娘長得可真好。”
顧飲檀笑了下,手在她頭上敲了敲:“都說了不要叫姑娘了。”
追月吐了吐舌:“前幾日華嬸還說要給你說親呢,壞男人快離我姐姐遠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