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淳被嚇了一跳,狠狠摔在地上,眼淚止不住地淌。她以為自己押中寶了,顧家出事的時候她只救了顧流芳,而他也確實考中功名了,結果如今被一再嫌棄。
顧流芳自知理虧,還沒等他彎腰扶起,房門猛地被人推開,幾道身影走進來。
“臨川侯府有請,還請顧公子和我們走一趟。”幾個侍衛打扮的人走進來,手裡拿著武器。
顧流芳愣了愣,“臨川侯是誰?憑什麼要我去?”
小淳斂著衣服抽泣,瑟縮在一旁。
“自然是本侯有請,顧公子還記得我?”
一道聲音從侍衛後傳來,男人伸手隔開侍衛,站定在顧流芳面前。
香料在京城也是一大産業,尤其以許多的香料鋪子為主,其中最大的香料樓最為著名。
段竟將一個香囊放在桌上,敲了敲桌子,“把這個香配出來。”
掌櫃的知道這個活閻王,是城中令人聞風喪膽的新晉侯爺,他擦了擦汗,接過那個香囊。
他看了眼段竟,又笑著看著手裡的香囊,輕輕嗅了嗅。
“額……侯爺,這香囊的味道已經聞不出來了……”
段竟煩躁地說:“那你問我?”
他這香囊原本一直儲存在櫃子裡,那日不慎被粗心大意的侍女掉在了水裡,這裡面的味道是完全消失了。
他不想承認,一天聞不到這個味道就幾乎令他骨頭發疼,想到骨子裡。
“趕緊的。”
掌櫃的不敢耽誤這位大人,趕緊解開香囊,把裡面的香扒拉出來,卻看見香囊裡似乎夾雜了其他東西。
“侯爺……這香囊裡有一塊化虛草!”
掌櫃的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他將那塊化虛草拿出來。
“這草很特殊,對男人沒事,放在女子身邊,那就是潛伏在身邊的虎狼啊!”
段竟盯著他說的化虛草,他親眼看見這個從香囊裡掏出來的,不會有錯。
“你確定是化虛草?敢說錯你知道下場。”
“侯爺!小的不敢,這的的確確就是化虛草!到底是誰如此惡毒!”
掌櫃的對上段竟陰沉的目光,趕緊收起憤怒,一聲不吭配齊了那香料。
將香囊遞過去前,掌櫃的湊在鼻間聞了聞,臉色大變。
他是做全城香料生意的人,上到皇家用香,下到平民百姓,他都一清二楚,這個香他自然也很清楚。
“這、這香!”掌櫃的臉色難看,這香不就是顧家那位小姐常用的香?
這京城,上流社會稍微有些地位的女子都會用一款專屬自己的香料,這顧家又是貴中之貴,用的都是價值連城的香料。
“敢說出去你就準備死吧。”段竟威脅他,將香囊一把奪走。
出門後,段竟沉聲對身邊一個黑衣人說:“去查查顧家的二十年前,應該是雪天。”
“是。”
六月間,唐古城的暑氣蒸騰,快要把人燻熟才罷休。
街上人來人往,雖然繁華比不上京城,但街市上有很多風俗民情的小玩意。
其中一個不起眼的小攤販前站了很多人,都是爭著買東西的,站在攤位前的一個女子手執蒲扇,把香氣輕輕扇向客人。
顧飲檀忙得滿頭大汗,她戴著手套抓起一把薰衣草裝進布袋,又擠了兩泵香油攪拌均勻,動作快速又利落。
她運氣不錯,唐古城還和書上說的一樣,民眾熱衷調香,她的香料大受歡迎,這段時間還積攢了不少客源。
“嗯!真的好聞啊,姑娘,你這香裡面放了些什麼啊?”有人問。
“有鈴蘭、綠檀、紫藤……”一個婦女沉思良久,“剩下一種,聞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