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我?”
他赤手空拳,但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他的手上戴著一雙銀色的手套,連刀鋒都沒有割破半分。
段竟握緊小刀往前一扯,身後的人被扯得跌在地上。
“啊!”那人摔在地上,叫苦不疊,捂著臉尖叫。
段竟高高在上,盯著這個“顧小姐”,沒說話。
“段竟!你竟然敢這麼對我!”顧銀朱大吵大鬧,惡狠狠罵道:“果然是你!驍騎參領果然是你——!”
啪地一聲,小刀被段竟仍在地上,他拍了拍衣服,“表小姐,是你,你要見我,有什麼事?”
顧銀朱這段時間過得不太好,盡管她從前就只能算半個顧家的人,顧家出事也僥幸逃過一劫,失去了本家的資助,她如今再也不能像過去一樣生活。
“段竟……你太過分了,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顧銀朱仰頭,她看見如今的段竟,一時間忘記自己此行目的了。
段竟如今穿著達官貴人都喜歡的蜀錦,金銀線在光影下若影若現,勾勒出藤蔓紋路,襯得男人周身氣質更冷峻矜貴。
顧銀朱心中那顆已經半死不活的心又悄然醒了,她咬唇說:“我不是像其他人一樣來質問你的,我只是想……想見你了。”
段竟像是看見了什麼髒東西,從前的驚懼變成了不屑,“想見我?表小姐,顧家出事,我有一半功勞,你說你是像來殺我的,更可信吧?”
他望了眼地上的小刀。
顧銀朱趕緊抓著小刀塞進刀鞘,猶豫著說:“段竟,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來找你的,我爹說……說要不到錢就讓我不要回去了,你幫幫我吧……”
顧銀朱巴巴地看著段竟腰間掛著的金絲佩,抬頭說:“但是我不會,我只想要見見你。”
她擰著自己的衣角:“我爹以為我和你有什麼不一般的、的交情,但其實我知道,你很不容易,你有自己的苦衷對不對?”
段竟垂眼,思忖了一會兒,蹲下來看著顧銀朱,“你喜歡我?”
他輕輕皺著眉,看見顧銀朱臉一紅不敢再說話的時候,唇角扯出一個笑容,“閉上眼睛。”
顧銀朱一喜,閉眼期待著想象中的事情到來,她就知道段竟對她是不一樣的!
“段竟……你最近變化好大,我都快要不認識了,但是沒關系,以後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啊!”顧銀朱剛一睜眼,就退後了些,嚇得小臉煞白。
段竟手裡拿著一把鋒利的劍,似乎在比劃怎麼做更省力。顧銀朱盯著段竟的眼睛,沒有錯過其中的一絲輕蔑,他是真的動了殺意。
顧銀朱哆嗦著逃出去,將門撞得乒乓響。
段竟緩緩擦幹淨了劍,又去問了些百鶯閣的相關事宜,起初百鶯閣的掌櫃還不明白,回答得磕磕絆絆。
“額……本月的舞女人數都在這,因為每次的人員都不一樣,有時候還會臨時招募……另外,還有些不方便……”掌櫃知道這個新貴的身份,是毓王身邊的大人物。
是的,外人不清楚,掌櫃的很清楚,百鶯閣實際上是毓王的囊中之物,百鶯閣
最後,段竟掏出一塊令牌,低聲說:“從今以後,百鶯閣由我來負責,你重新說一遍,昨夜的舞女都有些什麼人?”
掌櫃的站直了說:“大人!小的李束,參見大人!昨夜的舞女是咱們百鶯閣的花魁小姐……今早已經請了仵作……”
說到花魁,李束唉聲嘆氣,忍不住哭了起來,“你說這人好好的怎麼就死了……還有好些客官要招她……”
“我說的是舞女,不是花魁。”段竟不耐地敲了敲桌子,又補了句:“是那些舞女。”
李束擦了擦汗:“舞、舞女,這個就不清楚了,大人饒命啊!舞女早就沒有固定的名單了……”
百鶯閣的管理只達上層,到了舞女基本上就沒有具體管理了,李束只能跪下認錯。
段竟餘光掃過門口的小攤販,又問:“城內每天都有擺攤的?”
李束一愣,悄悄打量段竟的臉色,這個驍騎大人性子倒是和他想得不太一樣,這說話還挺溫和的啊……
“啊對,每日都有擺攤的,不過也沒有統計過有哪些人……”李束生怕段竟還要問人數和名單。
男人靠在門邊,思忖片刻:“傳下去,我今夜要看跳舞,找齊昨夜的舞女,只要能討我歡心,銀錢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