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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發

段竟快要上癮了,他低下頭,隔著一片百合花瓣重重吻上去,水聲急急地往耳朵裡鑽。

男人的手扣在她的下巴處,低聲問:“娘子?你是嗎?”

“我從來都不是。”她憤憤道,手心的刀片割著她的手心,令她更加清醒。

顧飲檀心底的害怕被刺激得藏匿起來,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燒的火焰。

顧飲檀攥著床被的手指發白,在段竟用嘴叼起那片百合的瞬間,她猛地閉上了眼睛。

“額……”段竟喉嚨間發出這一聲,手上的力道一鬆,毫無防備地被她刺了這一下。

顧飲檀毫不留情,再度用力,清晰地感覺到刀鋒入肉的阻力。

段竟抓住了那隻手,沉沉盯著顧飲檀,他抬手,抹掉她臉上的一滴血,是從他後頸處流出的。

他盯著她手裡那把刀,冷光閃過,他這一次精準地截住她的手,一用力,將那刀尖更加深入。

他的血染髒了顧飲檀白嫩的臉,她顯然也被嚇壞了,手掙脫出來,淚和血混合著往發間流去。

後頸處,鮮血嘩嘩流,只差一點,這差一點就能送他上路。

顧飲檀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麼,又害怕又惋惜,段竟將她的糾結盡收眼底。

“想殺我?”段竟盯著她,“有膽子握刀,沒膽子殺人?”

顧飲檀冷硬道:“我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段竟反手握住她的手,忍著那點難以忽視的痛,打量了一下,這是調香喝茶的手,可不是殺人的手。

他的身體緊緊壓著她,兩人都很疼,但卻誰也不肯鬆口。

段竟好半晌才低低笑出來,越笑越大聲,竟笑出了淚花,他那稠麗的臉很扭曲,在顧飲檀的眼裡變得無比惡心。

顧飲檀一腳踹開他的身體,仰躺在床上。盯著頂上的花紋,胸腔裡的那顆心髒開始疼痛,但她不止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她偏頭,看向段竟一起一伏的胸膛。

兩顆心因為情毒而聯系在一起,她沒來由地覺得,自己被迫和段竟綁在一起,很可能永遠都走不掉。

顧飲檀眼角忍不住泛起紅,她嘆息一聲,“為什麼?”

段竟轉過頭來,把她摟在懷裡,語氣小心:“因為……我愛你啊,你可以殺了我,我這條命早就是祖宗的了。”

他痴狂地扭過她的臉,非要她盯著自己不可,一遍又一遍地舔過那張紅唇,把那百合香染上每一寸肌膚。

顧飲檀下了床,摸了摸臉上的血跡,沒有回頭,走到了窗邊。

魚肚白的天際,升起了一輪紅日,顧飲檀的意識卻再也支撐不起來,她毫無徵兆地倒下去,膝蓋劇痛砸在地上。

她眼皮沉重,看著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男人,她嘴裡泛起一陣熟悉的香味,牙尖也跟著癢,是再熟悉不過的渴求。

段竟緩緩走向她,如同羅剎地獄走來的惡鬼。

“忘了告訴你了……情毒每月發作一次,這次……是現在。”

他一把攥著她的肩膀,將人提起來,扣著那下巴,就將自己破了口的手指塞進去。

“情毒的可怕就是,一旦你聞到這股味道,每一次都會更加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