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愣地退後一步,猛地抬起手——一個巴掌就要打下來,就連段竟也沒有想到,他幾乎是反射性地捂著顧飲檀的眼睛。
卻見文寧雀決絕地盯著他,這一巴掌最終沒有落下來。
“我恨你!”
文寧雀離開後,文清嶽還是那副模樣,在他眼裡,兒子還是女兒都不過是政治工具罷了。
“阿英,你不是說有話和微影說嗎,快來呀。”
文英山走上前,微笑著瞥了眼他懷裡的人,白皙的脖頸微微露出來,一截細膩的肌膚光潔如玉,即便沒有看見長相,也知道段竟懷裡的人應是個可人兒。
只是很快,那塊肌膚被一隻手擋住,段竟淡淡瞥了眼他,眼神帶了點警告。
文英山輕笑一聲,才道:“方才侯爺的刀掉在了附近,我也認識恰好看見,就要小廝給你送了過來,想確認一下是不是送對了人。”
段竟挑眉,很配合地應了一聲:“是我的刀,那就多謝大公子了。”
文英山:“侯爺這把刀……應該是好刀,輕易不給他人的吧?”
文英山笑容虛偽,令人生不出好感,但段竟的回應很是得體,好似是真的和兄弟說話。
“自然,看了眼宅子附近的景緻,真是引人入勝,還有些新發現。”
文英山笑意加深:“新發現?”
段竟沒回答了,而是說:“比段某宅邸的風景要好得多。”
等人離開了,顧飲檀才從他懷裡探出頭來:“你……就不問我看見了什麼?”
她也不拐彎抹角的,盯著段竟:“我看見——”
一根手指抵在她唇間,段竟輕聲說:“不要提其他人,說了一會兒帶你看好戲。”
說完,顧飲檀被他牽著走向庭院中,一進院子裡,顧飲檀就感覺耳邊安靜不少,聲音減小了。
與此同時,天色也悄然暗了下來。
“你說帶我看好戲?”顧飲檀看見段竟脫了外衣,竟不知何時已經洗漱過,靠在床頭假寐。
她心一跳,“今晚要住在這兒?!”
段竟淡淡點頭:“是啊,不願意?”
顧飲檀擰眉,看見屋子裡只有一張床,她厭惡地退後一步:“我不要。”
段竟也不勉強,只是將手裡的書放在床頭,一口氣熄滅了燭火,懶散說:“那你就去女院睡吧,我不強迫你。”
顧飲檀看著暗下來的房間,一股奇異的心情幾乎要將她溺斃過去,她靠著房門。
殊不知段竟緩緩睜開了眼睛,如同一條蛇一般盯著她。
顧飲檀半點不猶豫,推開房門就走了出去,她左看右看,這人生地不熟的,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裡。
直到發覺天色漸暗,她突然反應過來。
今日是慶功宴,但文家遲遲沒有說大公子的事情,想必明日才是重頭戲。
說不定明日還能見到顧流芳。
顧飲檀決定現在就出去找顧流芳,盡管她現在沒有帶段竟的刀,但她心中有太多疑問。
她剛走出去,就遇上了文英山,只是一眼,文英山竟然記得她了,立刻上前。
顧飲檀厭惡地皺起眉頭,還沒說話就聽見他說:“你是微影身邊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