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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

好香

段竟的手穩穩攥緊她被燙傷的地方,少年的眼中不加掩飾的侵略,顧飲檀趕緊甩開。

“太子殿下光臨,有失遠迎!”不知是誰喊了聲。

顧飲檀從方才的慌亂中回過神來,抬眸便看見熟悉的人影。

當今太子也算一表人才,是皇帝第一個兒子,又刻苦認真。顧飲檀不瞭解,但顧家一直都是太子黨派。

她抿唇,手指抓起桌上的筷子,卻被疼得一抖,她的手指通紅一片,紅腫起來的地方已經開始冒起小泡。

“嘶……”顧飲檀輕嘆一聲,抽回手指貼在冰涼的桌上。

“祖宗,手指伸過來。”段竟在身後說,拿過一塊帶著藥粉的冰袋貼上顧飲檀的手指。

顧飲檀看著少年手裡捧著的冰袋,鬼使神差地,把手伸了過去。絲絲縷縷的涼意順著手指鑽進呼吸中,有些像段竟身上的味道。

“顧小姐,許久未見,氣色有些好轉啊。”一道不輕不重的聲音響起,顧飲檀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

徐殷站在顧飲檀面前,笑盈盈地彎下腰來。

顧飲檀長相好,就算不是因為她的身份,照樣能吸引一堆男人。

“太子殿下光臨,奈何飲檀身子虛弱,只好以茶代酒,恭迎一二。”顧飲檀慢悠悠起身,一口飲盡了杯中的茶水。

徐殷緊盯著顧飲檀喝下去的茶水,緩緩笑了起來,“自從九歲那年,你吵著要回家,就再也不來國子監了,我可是非常失望。”

徐殷在公眾場合大談這些,令顧飲檀厭惡地皺緊眉頭,下一秒,李襄從後面走過來,親暱地對徐殷行禮。

“檀檀?你也來了?下月宮宴,你也一起來好不好?”李襄看著顧飲檀笑了笑。

這笑容沒多少好意,顧飲檀下意識想要拒絕。顧璽國就站在不遠處,對著顧飲檀默默搖了搖頭。

即便是顧家,也有不能拒絕的事情,顧飲檀放下手中的冰袋,啟唇說:“當然好啊。”

李襄又瞥見了顧飲檀身後的段竟:“不如你這個奴僕也一起來吧,熱鬧熱鬧,咦?不說我還沒注意,你這個奴才長得真不錯啊……”

顧飲檀這回是如何也笑不出來了,她冷臉說:“比不得李小姐,奴僕都生得個頂個的漂亮,只是不知道為何,這主子一點也不像奴僕。”

這話一出,周圍有些個富家小姐笑出了聲,李襄尷尬地閉上嘴。

徐殷愣了愣,隨後猛然笑出聲,搖了搖頭說:“顧小姐還是那麼聰明伶俐。”

沒過多久,宴席上又是一陣騷動,這回來的是五王爺毓王。

當今六個皇子,最有能力、在朝中擁簇最多的便是太子爺和五皇子毓王爺,兩人的儲君之爭隱隱在這幾年愈演愈烈。

而顧家雖說是京城第一大家,在儲君之爭中也是不得不站隊的。

五王爺徐璧自小聰慧,風輕雲淡慣了,在朝中一貫以不喜權勢為名,也很少參與彈劾參本。

“大家都在呢,那本王也就隨意了,都不必拘禮。”徐璧揮揮衣袖,從容地坐在席間,很快就和其餘人攀談起來。

徐璧遊刃有餘,沒幾句就讓現場打成一片。

顧飲檀昏昏欲睡,卻被手指上的疼痛弄得煩躁,她氣悶回頭,卻沒有看見段竟。

她放下已經不冰的冰袋,裡面的藥水順著白皙的手腕流進袖子,她眼眶微微紅,又等了會兒,還是沒等到段竟。

也不知道段竟用了什麼藥,竟然效果很好,手上的疼痛緩解了不少。

但是藥已經失效,疼痛像是毒蟲,一點點爬上她的手指,侵入四肢百骸,嬌氣得她撲簌簌落下淚水。

她無助地揉了揉手指,卻更疼了,剛站起來往外走,就被攔住。

“殿下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我要先離開了,我身子不爽。”顧飲檀低聲說,將手背到身後準備離開。

徐殷不說話,而是側目看向她背在身後的手,這個動作令顧飲檀警鈴大作,也更加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