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掙紮
顧飲檀猶豫著,她覺得他的狀態有些不對,卻還是走了過去。
結果男人下一瞬間就攬著她坐在自己腿上。
“圓子今天不聽話,跑到我房中來了,我最討厭貓毛了。”段竟盯著她,雖然是在說貓的事,但語氣裡全都是試探。
顧飲檀瞥了眼他手裡拿著的東西,一時間沉默下來。
“怎麼了?你想看嗎?”段竟遞過來,大方道:“你想看看嗎?你還不知道吧,有人要給顧家翻案,說不定你還能沉冤昭雪呢。”
顧飲檀呼吸一凜,趕緊奪過那張紙,那上面寫著的是上奏的書信,本應該在皇帝手中,但現在在段竟手上。
她痴痴轉過頭來,剛好,醞釀了一整日的雨水轟隆降落,打翻了院子裡的花瓶,也嚇了她一跳。
她看著段竟稠麗的長相,眼睛獰笑著,有幾分扭曲。
“你這個瘋子……”
段竟站起來:“怎麼會呢,我還想要幫助你呢,我是祖宗的人,就是顧家的人。”
顧飲檀搖頭,她拼盡全力扮演著毫不知情,但這一刻卻再也忍不住地痛哭起來,“你這個瘋子……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我全都知道了!”
段竟幽幽蹲下來,伸手在她胸口上捏起一根貓毛,語氣冷淡:“我都說過了,不要讓貓在你身上,你是有身子的人,除非你想要我——”
話音戛然而止,顧飲檀手還保持著那個動作,她手心酥麻,沒想到她用盡了力氣,將男人的臉打得泛紅。
段竟光潔的臉頰上印著一個清晰的手掌印,他緩緩轉頭,勾唇說:“力氣挺大,最近長了點肉。”
他說完,甚至有心情牽著顧飲檀那隻手,放在嘴邊親了又親。
顧飲檀聲音發抖,一滴淚掛在臉側,她艱難道:“我恨你……”
顧飲檀高高揚起手,一拳錘下去,她別無他法,事到如今才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能和段竟叫板的本事,只能做的就是傷害自己。
眼看著拳頭就要落在腹部,被男人毫不費力地抓住手,他反手一擰,顧飲檀一疼。
“嘩啦!”
桌上的東西被他一把推倒,他攥緊顧飲檀的手站起來,動作粗暴,並不留情。
“直到是誰要給顧家翻案嗎?!是你那個好姘頭,還有你那個好侄子,真是好,是不是?”段竟鎖著顧飲檀的手臂,力氣緩緩收緊。
“段竟……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不正常……”顧飲檀閉了閉眼睛,盡管知道男人不會傷害自己,但她還是抑制不住想要逃跑的沖動。
“我是不正常,你第一天知道?”段竟拉著她往外走,每一步都在用力,最後站在最裡面的那間房。
這間房離顧飲檀原先的住所很遠,她從來沒有靠近過,曾經在顧家的時候這間房也沒住過人。
現在,段竟一腳踹開房門,拉著她走進去,一把關上了房門。
那房門關上的時候發出驚天一聲,顧飲檀親眼看見門外的風景被隔絕在外。
她正大的眼睛迸射出絕望,發出一點困獸的呼喊:“不要……”
院中的下人們都聽得一清二楚,紛紛低下頭做自己的事情,連頭也不抬。
這天夜裡,窗外忽地下了雨,臥房中燈火昏暗,搖曳的燭火在窗被漏進來的風吹得可憐兮兮。
隨著一聲響厲的雷電劃過天際,房間內忽地亮了一瞬,照亮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