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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狀

魚若玩累了,眼睛轉啊轉,落在緊閉的屋子裡。

魚若眼前這間屋子,比昨日她住的屋子還要大上一倍,魚若悄悄弓下身貓著腰從梯步繞過去在屋子一側停下。

“娘子,娘子。”松玉眼睛瞪大,急急忙忙跟上去,魚若已經趴到了窗邊,回頭在嘴邊伸出手道:“噓。我就看看。”

魚若不再理會松玉,小心翼翼推開窗扉,頭探出,眼睛往裡面看。

入目是楠木雕花書架,上面的百鶴彩繪圓瓶裡插著一枝梅花,視線往後移,是四扇山水屏風,屏風中隱隱透露出一個人影。

魚若踮起腳尖努力往裡面看,視線拔高,映入眼簾的是泛著光的白玉纏絲發冠,她又將頭伸進去些,看見一雙冷淡疏離的黑眸,魚若覺得這雙眼睛好像在哪裡見過。

她還沒有想清楚,一個年邁的老人過來擋住了她的視線。

魚若:“……”

這個人誰啊!

魚若在窗邊死勁扭來扭去,卻身高有限,怎麼也看不到裡面,在松玉驚恐的目光中魚若索性抬起腿爬上去。

站的高,看的遠。魚若扒著窗戶,顫顫巍巍站起,頭伸到裡面,那個人的身影逐漸顯現。

他穿著簡單的寬袍盤膝而坐,握著筆的手修長,骨節分明,在雪光下如暖玉,他看過來時氣質清冷,如高山白雪。

與那個人對上,魚若大驚。

居然是他!

魚若眼眶一縮,腳下不穩,在松玉驚呼中竟撲向裡面,屋裡鋪著厚厚的地毯,魚若穿的厚,落在地上不疼,就是一下給人摔蒙了。

她呆坐地上,黑色大氅被她壓在身下,她眼睛發蒙,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病好全了?”

有聲音在耳邊響起,魚若抬起頭,那人已經站到她面前,逼人的身影把她籠罩在裡面,俊美的臉面無表情。

魚若覺得他這個樣子就像一方黑潭,表面風平浪靜,實則下方波濤洶湧。

魚若有些害怕,眨眨眼,抿嘴望著他。

他垂下眼,盯著還在發蒙的魚若,似乎哀嘆了一聲。

手輕輕用力,魚若就被他抱在了懷裡。

“!!!!”

託著她背的手寬大而有力,胸前是問溫和而結實的胸膛,將頭湊近還能聞到淡淡龍涎香,他走的很穩彷彿抱著的是極其易碎的珍寶。

魚若臉發燙,在他懷裡扭著道:“放,放,放我下來。”

晏嬴沒有說話,穩打穩紮抱著魚若走到榻邊,將她放進榻裡。

一脫離他的懷抱,魚若在榻上翻個身滾到最裡面,遠離晏嬴,露出小兔子看見獅子一樣的眼神,警惕看著晏嬴。

“你,你到底是誰,接近我有什麼企圖?”

魚若承認自己是有幾分不聰明,但是她又不是傻子,這裡的傢俱隨便拿出去一件都價值連城。

這個人之前才與她說他是一屆清貧書生,現在就住這樣屋子,誰會信啊,天上掉錢的事不可能發生。

晏嬴道:“我只是這裡一個住客,至於接近你,我沒有。”

“不可能,我們去前不久才見過一面,今日又見一面,這巧合說出去誰信。”

“天下之事,萬事不是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