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看些基建的小說,主角們建設起家園來輕輕鬆鬆,可到了阿萍這裡,她腦中屬於是有用的東西都知道個模糊,卻說不出個大概。
火炕好,但她不會搭建。
大棚好,但她擼不出塑膠膜。
只能靠著回憶自己知道的知識,一點點地擠出些有用的事物建設禾城。
殺生道的兇險與威力是並存的,阿萍走上這條道的同時,她也盯著人族身上的功德不放。
她是修為與功德全要。
阿萍不是個光想不做的人,眼下她該佈置的事情都給佈置下去,所以在牛聖嬰來探望她時,她正伏案編輯教材。
是的,阿萍決定參考現代的語文書,自己給禾城裡的孩子們編寫幾本入門教材。
在古代背景下搞教育,阿萍不打算按照本世界原有的課堂模式教人。因為這樣教出來的孩子年紀大點後很難會適應她要灌輸給他們的學說。
於是阿萍現在在編寫的書籍分別是語文、歷史、算數這三本,她打算編個七本。
等孩子們大概認全了常用字,就可以讓課堂裡的授課內容靈活一些,讓孩子們自主選擇以後發展方向。
畢竟不是現代,阿萍不可能搭個象牙塔養人個二十年,阿萍想的是最開始這批孩子沒有條件。等以後禾城孩子多了,就定下六歲入學,讀個五年書,十一歲開始出去學手藝或是找到自己擅長的領域鑽研。
她現在已經寫完了大半語文的教材。
語文的啟蒙教材簡單,阿萍選擇了孔子、孟子、荀子、墨子的學說,又各自抄錄了幾首她還記得的詩詞。
當然她編進教材裡的詩詞,不是什麼風景詩之類,多是杜甫、白居易筆下詠民生的題材。
上午和牛聖嬰會面的小插曲,結束後阿萍就挽起袖子拿著不周去城外開好的田裡翻地了。
是的,不周在她手上除了兵器的作用,現在還附加了個農具功能。
劍氣翻地嘎嘎快,草根石子什麼的能碎得徹底,多翻幾次地還有助於冬日下雪時好凍死地裡埋藏著的蟲卵。
而且阿萍心裡琢磨著,草木、蟲蟻也算是生命吧?她斬了他們又怎麼不算是殺生呢,現在忙著建設禾城也不能出去挑翻妖怪惡人。阿萍就想著蚊子也是肉吧!
現在能活得久了,她急可以但也不能過於急。
猥瑣發育的日子裡每一天都很平淡,阿萍卻不覺得自己的意志被瑣事們磨平,她身邊聚集著的人們意志凝結得更加緊密。
每日在忙完城中一切事物後,夜裡阿萍總會聚集著身邊位於領導層的人們上課。
向他們解釋當下世界的社會形態和其弊端。
帝國主義、封建社會、在神佛妖魔摻和下畸形的半殖半封社會,還有她最為排斥的當今主流意識——達爾文主義下的社會形態。
在引導身邊人去思考去發現眼下他們生活世界的畸形,阿萍還掏出了在現代政治老師給他們在課上反複畫重點的話:
“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很可惜,阿萍把自己給身邊人授課開的小灶內容掰碎了細講,能跟上她思路的人也只有慕容塗和淑娘。
其餘的人包括阿萍的母親古蘭,全都聽阿萍講課,聽得一個頭兩個大。
與同伴的溝通多是達成了雞同鴨講的效果,但阿萍也沒有一天停下嘴。
因為她知道做事是一方面,話也要講出來讓人懂。
他們這群人將跟她走上一條荊棘路,這路上誘惑和陷阱許多,如果不讓他們心中生出理想、信念,阿萍怕是要變成孤家寡人一個。
時間點滴在忙碌中過去十天半月,很快隨著寒冷的風,天上落起了雪。禾城在熬過人禍的洗禮後步入了冬日,在這個萬籟俱寂的季節,所有人都期盼著新的一年的到來。
所有生靈都因為雪落冰封而貓冬躲藏時,阿萍反而等到了活動身手的時間。
區區冬日對於修行者來說無所謂,清晨她時常提著不周就鑽進禾城附近的山林中鍛煉身體。
於是這個冬日禾城附近的山林中,在前不久剛被牛聖嬰犁過一遍,清理幹淨了的惡妖,現在新來的剛佔據山頭不久的惡妖,又被阿萍清理了一遍。
就主打一個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妖也不行。
在‘打野’的行為結束後,阿萍開始了苦修,企圖在一次次人造的危險中去理解她腦子不理解的修道者必備技能。
就比如說她至今無法理解的架雲。
為了學會架雲,阿萍選擇的學習方式是跳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