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馮用奇怪的眼神望向修德。

修德淡淡一笑，“我的聖潔之液。”

“咳咳……我是想問，聖潔之液，是什麼？”

“我有獨角獸的血脈，所流血液便是聖潔之液，有什麼不妥嗎？”修德被陳馮奇怪的眼神看得有些慌了。

“哦哦，沒什麼，只是好奇而已。”

陳馮收回目光，順便觀摩法師塔高層的景色，處處是高階法師鎮守的密室，牆壁上鐫刻著複雜的魔法紋路，猶如人的血脈，不斷跳動著，高聳細長的禁咒陣列指向蒼穹，吞吐著驚人的元素粒子，景象和記憶中相差不多。

招待室面積很大，但裝修不算豪華，裡面裝點著幾盆熱帶魔法綠植，貼滿整個牆壁，葉片流出的露珠浸出清香，鋪滿整個房間。

一張數十米長的圓桌對面，望千松坐在最中央的位置，左右兩側分別是財政大臣和首席戰鬥法師，各陣營的掌權者在角落裡坐著。

一股殺氣稍縱即逝。

陳馮朝著最左邊看了一眼，法瑪爾這時已經低下頭，陰沉著一張臉。

納爾最先開口：“城主，大主教，我……”

法瑪爾抬頭望向納爾，深吸一口氣，“你……”

話還未說完，就被望千松打斷，“這次行動，你是不可或缺的，作為有功之人，可以坐在我們的對面。諸位，入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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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陳馮等人依次在望千松等人對面坐下。

陳馮並未坐在最中央，而是拉開法瑪爾對面的那把椅子，笑眯眯坐下來，翹著二郎腿，“這條件不錯啊，是吧，大主教閣下？一別數日，您的氣色都好很多了，還以為您要退隱江湖呢……”

這明顯是在嘲諷他上回在法師塔那悲慟絕望的樣子。

法瑪爾嘴皮抽了抽，“勞你費心。”

過了一會，有侍從端來一些水果，散發著讓人食指大動的香味。

“總算能拯救我飽受海獸屍體和海水腥味摧殘的味蕾了。”

陳馮滿滿吸了一口水果香氣，一口一個葡萄，味道十分鮮美，肉質鮮嫩，在齒間跳動，像是在吃果凍。

九尾狐城是沿海城市，有專門培育魔法水果的農田……像這一碟葡萄，拿到外面賣，至少千金，能夠極快恢復法力值，可惜陳馮就沒缺藍過。

他隨手又從碟裡摸出一顆長得像猴屁股，只有拇指大的紅色果子，輕輕一扔，精準地掉落在法瑪爾身前的碟子裡，然後“砰”一下跳出來，落在他正要喝的茶水杯裡。

法瑪爾整個人都僵住了，猛地抬頭，就望見整個臉上彷彿寫著“愜意”兩個大字的陳馮。

“哎？大主教閣下，您別光顧著看啊，城主難得這麼大方，吃！吃！別客氣！但不用謝我，雖然是沾了我們的光……”

砰——

法瑪爾重重地將茶杯摔在桌子上，怒聲道：“這裡是法師塔！是高層會議室！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哦……原來這裡是為人主持公道的法師塔啊？”

陳馮饒有趣味地站起來，“我還以為這是大主教您自己家裡呢！”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和兄弟們在海里作戰，連性命都拼上了，城裡呢？不派一兵一卒！甚至要發動禁咒，將我們也滅掉！是，我們外來者死就死了，無非是你這樣的大人物用來爭權奪利的工具罷了！但斯維因、納爾和坎德勒都是在法師塔認證過的，有名有姓有職權的大法師！你憑什麼，怎麼敢！向城主建議發動禁咒的？”

“我問你，你坐在這裡，不覺得羞愧嗎？”